白衣文士聽他一說,原來這中間還有如許曲折,也就嘿然點頭,隨著麻冠道人往場中走去。
萬小琪自毒姑婆暗設“蚩尤毒霧陣”,把敵我雙方,一齊困入,“通天劍陣”無形停頓之後,就一直凝立場中,全神戒備。後來毒霧陣一破,麻冠道人和白衣文士同時現身。她一聽老道人居然還是“崆峒五通”的師叔,那麼同來的那個白衣文士,自是他們一路。這兩人武功高不可測,自己雖得西崆峒真傳,最近又學會了“玄天十二式”,但和他們相比,一對一,自己也決非敵手。要知她乃是個性倔強之人,面對強敵,豈肯示怯?心中更重重的哼了一聲:“今天我就是最不濟,也要憑一簫雙匕,鬥你們一斗。”
她卓然而立,故示從容!及聽雙方對話,顯然那白衣文士,並非崆峒一路。什麼?他受人之託,專為自己而來?這人到底是友是敵?心中一陣嘀咕,白衣文士卻居然代自己強行出頭,言詞越來越僵,崆峒四通一劍,已有劍拔弩張之勢!
忽見那白髮老道和白衣文士兩人,已緩緩的向自己走來。
“萬姑娘請了,貧道麻冠,適才和謝道兄的談話,姑娘想已完全聽到。貧道斗膽,想請姑娘賜藉手上白玉洞簫一觀,不知肯惠允嗎?”
萬小琪先前聽他一再提起“玉匕令”關連著他們崆峒派一位前輩尊長,這時麻冠道人又索閱自己的白玉洞簫。當然這事情已非常明顯,自己師傅玉簫真人,就是他口中的前輩尊長無疑。想到這裡,毫不遲疑,右手一伸,把籠在袖中的白玉洞簫,遞了過去,口中說道:“道長請瞧罷!”
麻冠道人雙手過玉接簫,一陣端詳。
突然手臂顫動,老淚縱橫,喃哺自語道:“啊,不想麻冠在四十五年之後,還能重睹你老人家的兵器!”
他這一舉動,不但白衣文士和萬小琪感覺十分奇怪,即四通一劍,亦相顧愕然。再看麻冠道人卻十分依戀的把白玉洞簫還給了萬小琪,口中說道:“貧道一時失態,萬姑娘講勿見笑。貧道斗膽,還想請問,姑娘尊師何人,能否見告?”
萬小琪見所料不錯,自己恩師,果然是崆峒派的前輩尊長,但麻冠道人既已認出白玉洞簫來歷,還要向自己詢問,不是多此一問嗎?
當下一手接過玉簫,含笑答道:“道長既知此簫來歷,恩師名諱,即在其中,又何必多問?”
麻冠道人一聞此言,突然面現驚喜,雙目精光暴射,注視著萬小璵十分興奮的道:“如此說來,萬姑娘你果真是師叔他老人家的嫡傳弟子,這……這太好了,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萬小琪這時才知自己師傅,原來還是老道人的師叔,但他老人家為什麼從沒提起過呢?
她見麻冠道人問及師傅隱修之處,不由微微搖頭道:“他老人家已多年不履塵寰,隱居之所,在沒有稟明他老人家之前,恕我無可奉告!”
麻冠道人頓了一頓又道:“貧道痴長几歲,就稱呼你一聲小師妹,聽說本門重寶‘玉匕令’現在也在你身邊,不知當時師叔他老人家傳你之初,可有什麼吩咐?”
萬小琪因面前白髮皤皤的麻冠道人,乃是五通的師叔,在崆峒派中,已是碩果僅存的上輩長老,地位極為崇高,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師門淵源,自然不會有錯,而且瞧他滿臉慈祥,語氣又十分懇切,心中也極為感動,正想上前拜見師兄。但聽到後來,不禁暗暗冷哼,心想你說了許多好聽的話兒,搬出師門淵源,轉彎抹角,原來也是為了這對白玉匕首!她這種想法,確也難怪,那知正因她起了這一絲誤會,致令她的全部人生完全改觀!
卻說萬小琪心念一動,猛然想起匕首柄上的綠玉敕令,我就旋出來給你瞧瞧,看你更有何說?
她望著麻冠道人冷冷一笑,取出白玉匕首,緩緩的旋開玉柄,突然右手往前一豎,嬌聲說道:“道長請看這個!”
只見纖纖玉掌之中,綠光晶瑩,那是一支綠玉令牌!
“崆峒派開山祖師敕令”
萬小琪才一揚起,麻冠道人陡的面現驚喜,“啊”了一聲,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俯伏在地,口中禱告似的說道:“願祖師爺慈悲,保佑新掌門人!”
四通一劍,只知“玉匕令”是一對白玉匕首,為本門歷任相傳的重寶。但到底如何重要?連現任掌門人的通化道人,也不知底蘊。先前聽師叔麻冠道人和萬小琪一段對話,才知對方這位易釵而弁的小姑娘,竟是自己師叔祖玉簫真人的嫡傳弟子,算起來自己還得叫她師叔,難怪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他深悔方才自己沒有問清來歷,孟浪出手,忽見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