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期(02)
“雲兒,看孃親給你買了什麼?”
“唔…小紙人?”
“不對,再猜…”
“唔…雲兒不猜了,孃親,你就給雲兒看看嘛…”
“小滑頭,你是故意的…”
“雲兒就知道,孃親對雲兒最好了…這糯米糕真好吃…孃親,你也吃一口…”
“唔,好香,小云邪,讓楊伯伯也吃一口,怎麼樣?”
“楊伯伯,你這麼也來了,難道伯伯你也嘴讒了嗎?”
……
童年的記憶,如此美好,如此溫馨,莫雲邪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絲微笑,他的手,不經意地抬了起來,去觸控那虛幻的記憶,可任他如何觸控,都無法觸及那幸福的記憶。
心尖的幸福,卻無法用指尖留住,宛如逝水,隨時都會從五指間,悄悄地滑落。
忽然,一雙腥紅的眼睛,邪惡地出現在這美好的記憶裡,將一切美好,統統毀滅掉了。
莫雲邪害怕地跌倒在地上,眼裡,一絲露出驚恐。他那長長的黑袍,拖拽著幾片枯黃的梧桐葉,遮蓋了青石板上的沉沉黑跡。
莫雲邪的拳頭,漸漸拽的緊緊地,渾身依然被一股仇恨佔據,連指尖掐進肉裡的疼痛,他都毫無察覺。
陰霾的天,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將憋悶已久的雪花,全部都飄散落人間,淡淡的雪花瓣,一片一片,潔白得就像夏日的雲,沒有一絲的瑕疵。
花白的雪花,翩翩起舞,跌落在莫雲邪的掌心,又在片刻間,融化,變成了一滴水,靜靜地躺在莫雲邪的掌心。
煙城的天,竟在片刻之間,完全翻了臉,將雪花撒的到處都是,洋洋灑灑,儼然變成了鵝毛大雪,朦朧了整個天與地。
莫雲邪感到一絲冰冷,他爬起來,飛奔起來,他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一個可以將心溫暖起來的地方,這世界,難道真的存在一個可以將他的心溫暖起來的地方嗎?莫雲邪不知道它在哪,只能拼盡力氣狂奔。
火鳳凰看到主人奔跑起來,不知為何,此刻,它竟然讀不懂主人的心,也看不到主人的任何思想,主人的意識,沒有對它下達任何命令,它在瞬間慌了,莫名其妙地不知所措。
五年之期(03)
它,火鳳凰,最終選擇緊緊地跟隨自己的主人,主人跑到哪裡,它便跟到哪裡,永不分離。
“哎呦”一聲,莫雲邪感覺到自己好像撞到一堵牆,如此堅硬,可莫雲邪還是把那堵牆撞到了,當聽到一聲男人的呻吟聲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撞倒的不是一堵牆,而是一個人,聽聲音,好像是一箇中年漢子。
莫雲邪收住了腳,隔著滿天大雪,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呻吟的漢子,那是一個身體膘壯,身姿微微有些威武的漢子,身著一襲雪白的裘皮大衣,雙手正抱著自己的肚子,不住地呻吟著。漢子那張憨厚的臉,告訴莫雲邪,他不是一個壞人。
為何在這荒涼的煙城裡,還有人居住?曾經的那場浩劫,除了師父,自己是唯一的倖存者,他為何會在那場屠殺中活了下來?這個漢子,到底是誰?
莫雲邪在突然間,好像看到了希望,又感到格外的驚奇。
“大叔,你是誰?怎麼會在荒涼的煙城裡生活呢?我有沒有撞傷你呀?大叔,對不起。”
莫雲邪在片刻間恢復了本性,上前將裘皮大漢扶了起來,並且一個勁地道歉。
那裘皮大漢體質不錯,在呻吟一陣後,便恢復了平靜,看到撞到他的是一位俊朗少年,他沒有生氣,反而感到一絲詫異。
“我不礙事,你不用這麼客氣,真沒想到,你如此年輕,竟然可以將我撞得人仰馬翻,不簡單呀!”
面對裘皮大漢不怒,反而誇讚他,莫雲邪感到更加過意不去,“大叔,讓你見笑了,真是我對不起你,把你…”
裘皮大漢大手一揮,將莫雲邪的話打斷了,道:“小夥子,你就別見外了,大哥是豪爽性情之人,見不得你這彬彬有禮,對了,我好像從沒見過你,你是外面來的嗎?”
莫雲邪點了點頭,問道:“大叔,這城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裘皮大漢眼神一黯,神情驀然閃現一絲哀傷,可這哀傷,只在片刻,可這些,卻被莫雲邪看在眼裡。
“沒有,這煙城裡,除了我,還有我一個妹妹。八年前,一場離奇的屠殺,將這煙城裡的數萬百姓,盡數屠殺,我和我妹妹當時煙城之外,這才逃過這劫,那場屠殺,真是…慘不忍睹呀!唉…”裘皮大漢重重地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