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的人哪裡有盔甲在身,他明明就是隻穿上一般粗衣麻服,走進酒樓來買酒,自己又哪會料到這傢伙會是敵人殺手!
殺掉了好大嘴的大嘴兒,頭七便召來了陸魂及吳煞,這三名“三樓飛天殺”的殺手,依照名昌世的指示,當飛進了城裡後,便在暗處先脫掉那“硬盔甲”,那就沒有人會再注意自己。
三名喬裝成普通城民的殺手,佔據了已打烊的“天京酒樓”,從袋子裡取出好大包藥粉。
揭開每一罈酒的酒蓋,把藥粉倒了下去,混和那些香醇的五加皮,好得很,就這樣輕易便完成任務。
名昌世要令城內大亂,動搖軍心,一些進了城的“飛天殺”,會到處在不同的酒樓、市集等地方下毒,明天以後,全城各家各戶有人離奇猝死,芳心的壓力自然大增。
吃的、喝的都可能被下了毒,跟著才放火燒屋,在各家各戶擄走小孩,吊死在樹上,讓全城民眾活在恐怖氣氛中。
這些手段會令“皇京城”的人惶恐不安,繼而再來強攻,內憂外患之下,芳心便很容易崩潰。
最後,潛了進來的“飛天殺”會暗殺兵丁,穿上“窮兵”一樣的戰服,扮作守城,再伺機殺人,令軍心亂作一團。
亂,絕對是這批潛進來當殺手的人最大之目標,只要“皇京城”亂,攻來的戰力自然事半功倍。
頭七、陸魂、吳煞這三個二十歲的青年,已先後潛進了七間酒樓下毒,就只有在這一間“天京酒樓”碰上了人,逼得一刀殺掉大嘴兒,還要把屍首藏在後院。
幸而天寒地凍,冰雪會封住屍首,不致太早腐化,否則讓其他人得悉事情有異,便不一定會喝下毒酒了。
三人越過圍牆,在漆黑的小衚衕裡小心翼翼前行,正要趕去市集,把所有菜蔬、水果、肉乾都滲入毒粉。
眼前一亮,銀光乍閃,竟有“三樓飛天殺”正氣喘如牛的走了過來,更提著大刀要斬殺。
頭七等三人立時散開,連忙道:“他奶奶的死不了,還不脫下‘硬盔甲’,大笨蛋。”
來人得知原來遇上自己人,吁了一口氣,頭七上前替他脫去頭盔,呼的一聲,頭盔未脫去,頭七的頭卻飛甩掉在遠處。
頭盔緩緩甩開,“硬盔甲”內的竟然是春冰薄,帶著鄙視、恥笑之色,春冰薄得意洋洋道:“我已先後斬殺了八個笨‘飛天殺’,看來就只剩你們兩位,哈……你們脫下的,由我穿上,一樣能引君入甕,把你倆解決了,芳心皇后便要伴在床上任我玩弄十天八夜,哈……
好啊!”
好個春冰薄,得到芳心妙計之助,穿上了“硬盔甲”,把真正的“飛天殺”引出,果然有膽識。
剩下的陸魂、吳煞嚇得一臉煞白,臉上皮肉抖顫,冷汗涔涔而下,都怕得要命。
春冰薄來了,疾衝而前揮刀,突然一聲巨響,春冰薄的“硬盔甲”竟凹了一大片,腹痛難止,內息凌亂,禁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染得地上積雪一片嫣紅,像是雪地上長出了花朵似的。
“他奶奶的,原來這小子如此有本領,今早圍殺之時,早不該放過他啊!”
“全是你不好,說甚麼無能狗種鼠輩,不必認真追殺,害了大哥頭七的命。”
“你看啊,他的外表又哪裡像個出色的人物。”
“這就證明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三樓殺手,在“九樓殺兵”中已是高手一系,春冰薄在武功修為上一直沒有苦練,相比下只到八、九樓的階段,遇上了三樓高手,未免相形見絀,別人要殺,也就難以抵擋。
掉在地上的大刀,被陸魂一手抄起,他先前的一掌已重創了春冰薄,要割下對方的頭顱,看來一點不難。
吳煞也捫在春冰薄背後,擋住去路,前後夾擊,就算如何聰明絕頂,這小子看來也難以逃生了。
“殺!為大哥報仇!”陸魂揮舞大刀,迎頭劈下,春冰薄全身血脈賁張,心跳加劇,已決定也同時轟出一拳拼殺,好歹也打傷敵人,撿回一點點小便宜。
刀光森森,割入肌膚,但痛楚忽然消失,殺來的陸魂一雙眼珠竟突然失去,大刀也被奪走。
吳煞搶上前殺去,急光一閃,哇的一聲慘叫,他同樣也被挖去了一雙眼目,倒在地上慘嚎。
“師父,你回來了!”驚喜萬分的春冰薄,發現以“奪目龍爪”挖去四眼目、為他解困的,赫然就是伍窮。
伍窮冷冷道:“快把他倆先收監再嚴加拷問敵陣情況,再命芳心到‘皇宮’來共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