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冰薄真的好走運,伍窮與一眾人從“劍京城”趕回來,碰上春冰薄陷於絕境,千鈞一髮,正好替他解了圍。
伍窮、名昌世,終於迫不得已面對面衝突了!
旭日再升,殺聲震天的兵馬,似大海中驚濤駭浪,浪頭一個接一個的向堅固礁石撲去。
不斷衝擊,要把礁石推倒,但礁石始終屹立不動,浪頭過去,礁石又穩穩的露出海面。
二十萬的大軍,其中九萬是“九樓殺兵”,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便攻破了“皇京城”
東門、西門,還撞破了城牆三個缺口,若非“窮兵”及時以滿是刺刀向外的“塞門刀車”及“木牆”擋住缺口,名昌世的大軍早已攻進城裡,大事殺戮。
“窮兵”在伍窮的親自帶領下,又再重拾信心,伍窮多年來戰無不勝,是“窮兵”心中的神。
以原來貧乏幾被瓜分的小國勢力,逐漸強大,更攻下“異族”一半疆土在前,再佔盡“皇國”三十城在後。
只要伍窮大王領導,“天法國”的每一人都信心十足,任何殺戰必然能取得勝利。
名昌世曾誇下海口三日便能攻破“皇京城”,因為時間一久,軍中糧草用盡,他便危矣。
只花了一天半時間全力出擊,果然大有成績,只是要攻克“皇京城”,看來還須十天八日。
軍中糧草只能足夠兩天之用而已,要是再攻下去,便要耗盡剩下來的所有食糧。那即是說,到時攻不破“皇京城”,所有士兵都要餓死在“皇京城”前。
那些留作撤退時食用的糧草,都吃完了便必須要死拼,再無選擇或轉圜餘地。
芳心的堅壁清野,絕盡糧水,果然令名昌世進退失據,難以一鼓作氣,毫無後顧之憂的攻破“皇京城”。
伍窮、芳心、四“窮將”、十兄弟、春冰薄、風不惑,“天法國”的精英都在城樓上督師、觀戰。
殺退名昌世,是大家的轉捩點,若失去“皇國”的一切,只剩下“天法國”原有的貧困,一切打回原形,“天法國”就難以在三國四族中冒出頭來,極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名昌世、伍窮,只有一人可能是真正的大梟雄!
擂鼓聲突然遏止,敵陣中一匹戰馬飛馳,越過了剛退下的“九樓殺兵”,是誰上來?
戰馬停在城樓之下,懶洋洋臥在戰馬上的,竟然就是莫問大懶蟲,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向城樓上各人掃了一眼,打了個呵欠,才勉勉強強的倚在馬上。
芳心再見孩子,內心當然喜悅萬分,但莫問從敵陣而來,且安然無恙,那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字記之曰:‘問’,前功盡廢,功虧一簣,江山從此毀,聯為上策。”難道莫問已與名昌世聯成一線?
伍窮、芳心、風不惑同樣驚訝猜疑。
莫問仰頭向上喊道:“小鐵頭,你的肩膀在滴血啊,一定好痛了,還要作戰,好苦呢!”
小鐵頭是誰?
伍窮、芳心愕然之際,不遠處手持二十餘尺長“拐突槍”的十八、九歲禿頭小子,好生尷尬模樣,肩膊上中箭受了傷,這寂寂無名的小子,原來就是甚麼小鐵頭。
“哈……以為你有鐵頭不易受傷,卻原來保得住頭頂,肩頭可就不甚堅硬了。”
莫問無聊閒話,倒把伍窮等弄得一頭霧水。
大懶蟲再伸了個懶腰,又向上喊道:“陳九尾,看你滿眼通紅,當然是兩天兩夜沒睡過覺了!”
小鐵頭的身旁,一個二十歲的“窮兵”,雙目通紅,眼圈比墨還要黑,當然是很久未曾好好安睡之故。
莫問不待眾人回話,便搖首嘆息道:“唉,‘九樓殺兵’也好不了多少啊!”
回頭向沙場一指,滿地都是戰斃被射殺或從城樓墜下死去的敵人,屍橫遍野,滿目皆是。
“為啥大家都要捨身棄命,痛的痛、苦的苦、死的死呢?”莫問低頭慨嘆,甚是欷殻У饋�
伍窮突然朗聲說道:“兩國相爭,弱肉強食,不是我死便是你亡,強者敗更強者勝,千古不變,又有何值得感慨!”
簡單不過的道理,莫問早應該明白,但他卻失笑了起來,看來卻是不盡同意。
莫問抬頭道:“伍窮大王,我想再問,要是小鐵頭、陳九尾,還有你身後的張鬼仔、任賢風、朱一飛……他們哪一個因戰爭而犧牲了性命,你還會爭戰下去麼?”
伍窮冷冷道:“這個當然,朕要爭霸,當然有‘窮兵’會犧牲,誰死去也不礙朕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