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揹著她蹲在地下,發出格格嬌笑聲,寒湮翠聽見覺得好奇,暗忖道:“樂兒遇著朋友在玩麼?”
舉目望去,只見有一道白色的東西躲在小沙丘後,忽左忽右竄出來,又一時躲看不出,逗得樂兒嬌笑連連。
寒湮翠信步走近,終於看清那物是個人頭,一個雪白的人頭,即是說有個人躲在小沙丘之後,驀地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上她心間,立即加快腳步走過去,她一邊走,一邊見那人除伸出頭頓外,有時還伸出四肢,俱是白色,距離愈近,更看到他有一身白毛。
寒湮翠衝過去,正想要把苦樂兒抱起再說,豈料那白毛人忽地站直身,寒湮翠嚇了一跳呆住,只見那人一身如雪般白,一雙眼睛像是透明,無法看得到眼珠,猜想其已瞎。
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珠,但寒湮翠感覺到他在盯著自己,未知對方是善是惡,寒湮翠叫喚樂兒過來,那人的頭又一直隨著樂兒擺動,即是說他雙目雖近乎透明,但能視物。白毛人咧嘴笑了笑,寒湮翠只覺心寒。
聽他微笑說道:“你……你的女兒?”寒湮翠點了點頭示意,白毛人又說道:“好可愛……真的……好可愛。”
寒湮窣只想盡怏遠離這怪人,可是叫了幾次,樂兒還是記著剛才的事,發起小姐脾氣,並不理睬。
白毛人見了,對樂兒說道:“噓,你娘在叫你,小孩子不聽娘話,要不得,要罰罰的。”
樂兒見白毛人不再跟她玩耍,便換了個不瞅不睬的模樣,還站起來說要往再遠一點地方玩耍,寒湮翠見白毛人緊皺著眉,好像很生氣,自己心裡也有點慌,白毛人又說道:
“要……要我替你……教訓她麼?小孩子……不能寵……壞,否則大了便……很難學好。”
寒湮翠立即搖頭說道:“不用了,她就是這樣刁蠻任性,跟我這個個孃的脾氣最相像,我自己會好好管教她的了。”
白毛人忽地煞有介事的轉過頭來,寒湮翠暗暗驚呼了一聲,心臟也好像突然跳得急促,噗通噗通地跳著,打了個寒顫。
白毛人有點不悅的說道:“其身不正……又如何……教好人?”
寒湮翠打了個突,眼前這白毛人雖令她感到害怕,但不知怎的又覺得他罵得很對,更感奇怪,平時就算是苦來由也奈不了她何,怎麼這人一句說話,自己便好像身不由主般有種慚愧的感覺。
只見白毛人低著頭微微搖動,好像在嘆息的樣子,寒湮翠問道:“你是甚麼人?我好像沒在這附近見過你。”
白毛人像是驚醒過來,說道:“啊!我是來找……苦來由……你有……聽說過他嗎?”
寒湮翠聽他說出苦來由,不禁大奇,她與苦來由相識十數載,除了小白一眾人外,從不曾聽見苦來由說過他還有朋友,敵人倒是不少,像這個白毛人,苦來由更加不可能認識,想是敵人找上門來,試採問道:“苦來由嗎?他正好是我相公,你找他有何事?”
只見白毛人像是很興奮的樣子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他在哪?………我想治病。”
寒湮翠心忖此人也的確像滿身是病,不過他應不會為這目的來找苦來由,必定是撒謊,未知底蘊之下,寒湮翠如果轉身過去叫苦來由,又怕她一離開,白毛人便對樂兒不利,於是說道:“他就在那邊,你要跟我過去麼?”她心想就算他真是苦來由敵人也不必害怕,自信苦來由定可應村,把他引過去讓苦來由解決最是乾手淨腳。
豈料白毛人臉有難色說道:“我可以……留在這兒……你過去……找他過來……好嗎?”他又伸手指指那邊的樂兒道:“我想……跟她玩。”
寒湮翠也真的氣上心頭,這白毛人就算真是病人一個,自己有病不低聲下氣求醫,卻反過來要人親自替他醫治,混帳之極,但迴心一想,他既要看著樂兒,可能也是一種敵人的威脅,或者附近就有埋伏只等苦來由過來一舉圍殺。
這下真的是考起了寒湮翠,從白毛人剛才的態度看來,他並不喜歡別人對孩子不好,要是勉強將樂兒拉走,也不知他會不會發嘆,走回頭路程雖短,但自己視線也不得不離開樂兒。
叫苦來由過來的話,要是真有甚麼厲害的陷阱埋伏,縱使苦來由武功再高也可能會著了道兒,一時間進退兩難想不出辦法,寒湮翠心中焦急,又喚了樂兒幾聲,可是她回頭說道:
“我玩完了自會回去。”
那時白毛人又來催促道:“不要緊……你去請苦來由……過來,我替你……看管她,苦來由……醫好我……我會答謝。”
寒湮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