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只見一個歸元劍派弟子,低著頭一步步來到公孫婷身後,長長的衣袖下突然泛起一點寒光。公孫婷緊挨著擂臺,正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場上比鬥,渾然不覺有人逼近。那人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跟著抖出藏於袖中的短刀,照著公孫婷後心刺去。
變故陡起,莫說公孫婷沒有想到,就連公孫伯也是大吃一驚。倒是羊牧野反應奇快,當下飛身撲向那偷襲者。熊天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突然捨棄公孫伯,飛身一掌朝公孫婷拍去,嘴裡卻叫道:“鼠輩找死。”
羊牧野正一拳打向那偷襲者,誰是背後突然湧來一股大力,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舉起左掌返身迎去。由於事出突然,公孫婷手足無措之下,竟是眼睜睜地看著熊天霸和羊牧野對了一掌。羊牧野只覺一股陰寒的掌力透體而過,順著其右掌傳出,正好擊在偷襲者胸口上。那偷襲者驚怒之於,卻是將短刀捅向了羊牧野小腹。
“孽障住手。”公孫伯情急之下,以為熊天霸要趁勢謀害女兒,於是合身撲來。熊天霸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當下掌風一轉,將羊牧野連同那偷襲之人一起帶向公孫伯,跟著變掌成爪,一式“魑魅魍魎”在羊牧野和偷襲者的身軀掩護下,狠狠擊在了公孫伯胸口上。至善大師和智空上人俱是一驚,怎奈鞭長莫及,只能坐看其成。
公孫伯又要阻攔熊天霸,又要分心去救女兒,這麼一來一去,加之視線被羊牧野和偷襲者的身體阻隔,卻是硬生生吃了熊天霸這記陰招,連肋骨的斷裂聲都清晰可聞。只見他雙手抓著羊牧野和偷襲者,三人一同重重摔倒在擂臺之下,一時間竟無人爬起身來。
天下群雄一片譁然,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震驚不已。高手對決就是如此,差之毫釐繆之千里,勝負往往就在一招半式之間。
熊天霸目露得色,卻裝作一臉錯愕道:“公孫兄何故如此?天霸好意救你女兒,你卻不辨是非,橫加阻攔,以至於熊某來不及收手,誤傷了閣下,這可叫本座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啊!”他的自稱由親轉疏,語氣越發的硬朗起來。
公孫婷尖叫著撲向父親,何志宇等歸元劍派弟子更是咆哮不止,憤怒和焦慮溢於言表。花自開顧不得傷重的羊牧野,和那沒了聲息的偷襲者,首先檢視起公孫伯的傷勢。袁湘抱著吐血不止的義子,急忙查探傷情。
花弄影掏出“三味岐黃丹”,正欲餵羊牧野服用,江心月卻趕來道:“影兒,用我的‘參王神露’吧!”花弄影自是求之不得,急忙拿過神露扳開羊牧野的嘴,喂其服了一小口。江心月嘆了口氣,又拿著神露去喂公孫伯。花自開知是‘參王神露’,當即接過喂公孫伯服下。公孫婷熱淚盈眶,只管詢問父親的傷勢。
王懷志面露難堪道:“大師,救您的羊兄弟受傷了。”苦海一臉痛惜,正欲上前檢視情況,卻聽熊天霸大笑道:“熊某僥倖得勝,從此天下武林尊我號令。”他高舉雙拳,一臉傲然。黑白無常蹬上雲臺,扯下牌匾上的紅布,只見四個龍飛鳳舞的金光大字“武林至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公孫伯壓下了胸中亂竄的氣息,在花自開的攙扶下,抹著嘴角淤血站起身來道:“熊幫主果然好手段,只是如此一來,恐怕難以服眾吧!”熊天霸冷笑道:“五大派有三派支援熊某,天下英雄也是半數依附,再加上皇上御賜金匾,誰敢不服?倒是公孫兄上了年紀,不謝本座相救之情也就罷了,但如此橫加指責,卻不知是何道理?”
花自開見公孫伯眼睛看來,知其詢問偷襲者的傷勢,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何志宇仔細檢視過偷襲者,隨即說道:“師父,此人非我幫中弟子。”公孫伯見死無對證,只得仰天一聲長嘆。畢竟熊天霸偷襲一事,做得甚是隱秘,除非當事人,外人極難看出。就算有明眼人發覺端倪,卻也如之奈何。
熊天霸見公孫伯無言,於是抱拳道:“既然公孫老盟主已無異議,那熊某就卻之不恭了。”他言訖,飛身撲向雲臺,準備去坐那張金色大椅。
“憑你也配做武林盟主。”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宛如從天而降的利劍,直刺熊天霸耳朵。隨著聲音,只見一名白衣女子,面蒙輕紗,飄然越過人群,足尖點到擂臺的同時,手中綬帶已化作白練,飛卷向熊天霸的腳踝。熊天霸無奈,只好收住身形折回擂臺,含笑問道:“這位姑娘聲音悅耳,不知有何見教?”
白衣女子來到熊天霸身前一丈外站定,森然道:“你惡貫滿盈,冷血無情,若當了武林盟主,豈非叫天下同道齒寒。本宮於公於私,都不能叫你活在世上。”熊天霸盯著白衣女子瞧了瞧,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