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會餓死了!!!”
隨著一片瘋狂的喊聲響起之時,那人卻帶了一抹複雜的心緒,緩緩的背過身,彷彿不想看那些百姓的臉。
而後,黑衣人緩緩的揚起了右手,那些搬運人和糧商都凝重的看著。
只見那人忽然將手下落,這高臺上的所有人都像是得了命那般,又興奮的喊叫了幾聲,又像是施捨畜生那般,將那糧袋口處捆綁的繩子瞬間全部拉開。
伴隨著朝陽的升起,那如同瀑布般的金色的糧食便緩緩灑在了臺子下那些百姓的臉上,身上,甚至將那些在最底層的人掩埋。
那些百姓瘋狂的伸出手接著,張開嘴接著,甚至恨不能真的將自己掩埋在這糧堆裡。
餓到極時,這些人,好像已經再也沒有了理智。
那穿著黑斗篷的人,靜靜的站在那裡背對著身後的所有人,聽著那瘋狂的咆哮與嘶喊,袖中的指尖也緊緊捏住。
見糧食已經發了一半,那些百姓都已經幾近癲狂的時候,幾個糧商似是想起了那黑衣人前幾天夜裡說的話。於是在四目相對之後,便忽然齊聲對著下面的百姓喊了一句話,更是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個名字,讓所有正在奪糧的人紛紛一驚。
那個名字,讓帶著黑斗篷的人掩埋起的臉上透露了一種複雜。
那個名字,忽然響徹了整個南城。
“我們不信!”
“不可能!”
“怎麼可能是……”
就在臺子下的所有百姓都紛紛不解的時候,那穿著黑斗篷的人卻靜靜的抬了頭,而後踏著無聲無息的步伐,漸漸來到了那些難民的面前。
“怎麼不可能。”這個人只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便探出指尖,緩緩的將頭上的帽簷摘下,“我乃親自授命。你們可知我是誰!”
此語一出,眾人紛紛愣住,就連那些糧商在見到這人容貌時,都有些茫然。
而就在這一刻,忽然有一個人驚叫起來,“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我曾經見過……這個人是……”
就在這個驚呼的人,將最後那句話說完之際,所有的百姓都傻在了那裡,彷彿是那動搖的心,終於被狠狠的定住。
戴著黑斗篷的人看到那些已經再沒反駁的百姓,便緩緩揚動了唇,忽然探出指尖,用力的指了下南城之外,道,“有道是,有仇要報仇,有恩要報恩,對嗎?”
在這人的一句話後,那些百姓忽然就像是被這人牽住了所有的意識那般,大聲的喊叫一聲,“對!!有仇要報仇,有恩要報恩!!”
“你們,是不是想從這骯髒的死城出去?”那人又說,彷彿是將這南城的氣氛掀到了極點。
“要出去,要出去!!!”百姓開始歡呼,並用一隻手狠狠的向上方舉動著。
那人聽罷,便緩緩揚動了一抹笑容,而後從那臺上,一步一步的走下,走到那群瘋狂的人中間。
那些百姓紛紛給這人讓路,彷彿沒人敢靠近。
而就在這時,這人來到了那久違開啟的大門,忽然大喝,“來人啊,給我把這門撞毀!”
就在這句話說完之際,那些方才搬運糧食的人,便紛紛來此,聽了這人的號令,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那大門,而那大門也他們的力道下,開始逐漸的出了裂痕。
其餘的百姓一見,忽然變得更加亢奮,然後瘋狂的上前,跟著那些人一起拼命的撞擊著。
那黑衣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垂下的眼眸閃動著一縷絕情。
沒過一會,隨著那大門出現的一聲巨響之後,整個門便被重重的推到了。
大門倒塌,預示著南城從此,不再是死城。
而這些幾近瘋狂的人心裡,也只剩下一個名字。
那人忽然笑了,而後忽然甩動了袍子,轉身面向皇城方向,指尖一指,大聲說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那些百姓聽後,便隨著那人的話,瘋狂的喊了起來,望著手指的方向,瘋狂的跑去。
那些人,似乎在這一瞬,便將這穿著黑衣斗篷的人淹沒在人海里。
便是在他們全都若洪水那般湧。入不遠的那方時,這穿著黑衣斗篷的人,卻垂了眸子勾唇一笑,又將那帽簷戴上,悄然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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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相國府。
在那晨時,天剛微亮的地方,柳相國悠然的在院子裡聽著小曲,搖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