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畢,北堂風的眸子也頓時一縮,彷彿是多了一份更加凍結一切的凜冽。
這一刻,周圍的空氣好似都被凝結起來,便是連先前吹動的風,都不敢在這兩個人周圍造次。
“北堂墨,朕,才是皇上,你,不過是一個……”北堂風說著,便靠近了北堂墨的耳畔,與他耳邊,低聲說道,“永遠都必須臣服於朕的,敗軍之將,罷了……”
一瞬間,方才剛剛停息的風順間颳起,將兩人的長髮頓時凌。亂的吹起,如同繾綣在空中的瘋狂舞動的墨藻。
而也就是這一刻,北堂墨那琉璃色的眸子也頓時一縮,幾乎是所有的笑意都從臉上被脫去。
他沒有再看北堂風,也任由他帶著笑意的從自己身邊走過,只是他袖中的雙拳緊緊握起,甚至都泛出了青白。
隨後他忽然笑了,笑的讓任何人都看不透,便是在驀然轉身的一霎,他對著北堂風道,“若是沒有臣,皇上以為,憑一己之力,真能保的了皇后嗎?”
猛地,北堂風頓住了足,俊臉上蒙上了一層冷漠和沉重,彷彿是有什麼東西,一下便擊中了他原本無懈可擊的心扉。
“還有……”北堂墨淺淺勾唇,一邊用指尖摸動著自己的白。虎玉佩,一邊淡淡說著,“臣懇請皇上,別再往臣的王府裡,塞人了。地方,可不夠大呢。……如此陣勢,可會讓臣覺得,皇上,在提防臣,或者說……”北堂墨緩緩微笑,而後轉了身,在這一刻,他收斂了一切的笑容,只是用著一種近乎冷漠的態度,且邊走邊說,“皇上還是覺得,臣,對皇上,有威脅……對嗎?”
此話一出,北堂風驀然轉身,望著那已經緩緩離開的北堂墨,眸子愈發的深了。
隨後他卻忽然勾起了唇,揮袖轉身,繼續向著上書房走去,彷彿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只不過,無論他,還是他,都清清楚楚。
一山不容二虎。
總有一天,在這政。治的漩渦裡,若非他死,便是他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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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北堂風微微交鋒了的北堂墨沉沉的舒了一口氣,忽見正向自己趕來的離若白,於是眸子一顫,緊忙深吸口氣,將方才和北堂風對話後的凝重去掉。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總覺得近日的若白,越來越嘮叨了。
“王爺,屬下看到您方才和皇上……”離若白緊張的說著。
“沒什麼,只是把心照不宣的事,稍稍說了說。”北堂墨淡笑,彷彿毫不在意,可是一句話落,卻嚇得離若白臉色蒼白,緊忙跟上了北堂墨的腳步道,“王爺,您……怎麼可以。他是皇上,無論您現在如何權勢在握,只要皇上想要削了您的權,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哦?”北堂墨重複,俊臉上卻依舊毫不在意,反而看向這已經映出的明月,“若白,你看,今日的雲霧,似乎將月遮了。”
離若白一愣,似是有些跟不上王爺的思路,於是也抬頭看去。
果然不見明月,只見那層層的雲霧。
可即使如此,他卻還是搞不明王爺的想法,誰料剛一低頭,卻發現王爺竟然扔下他已經獨自向前走了好一段距離了。
於是離若白眸子一顫。
這王爺,怕是嫌自己囉嗦,所以使了個詐,想把自己甩開吧。
於是搖搖頭,便緊忙跟上。
有時候,他還真覺得,自家的王爺,還真不讓人省心。
看似沉穩內斂,卻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然,就在同一刻,在前面獨自而走的北堂墨輕輕的勾動了唇。
雲霧遮月,任它明月再亮,再奪目,卻也無法敵過眼前看起來一碰就消散的雲霧。
龍椅再好,也敵不過……
北堂墨垂了眸,唇角緩緩勾起一絲笑,只不過在那俊逸的臉上,卻再不見平日裡的淡漠優雅,反而換上了另一層更為深邃的東西。
若白想錯了,北堂風也想錯了。
他北堂墨,對那把龍椅,完全沒有意思。
他想要的,是更加、更加……能讓他為之瘋狂的東西。
之後,北堂墨似乎又變為了平日的他,優雅而淡漠,俊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王爺!”
然,就在北堂墨打算直接離開皇宮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住了他。
聽了聲,他驀然停了步子,眸子一滑看向旁處。
只見上官羽靜靜而站,看起來冷漠而不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