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有稍許動搖。
這份動搖,是那個蘇慕晴的,還是……屬於她的?
就在這時,李德喜抱著一堆大大小小的錦盒,看了慕晴床畔的血跡後,李德喜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放在桌上。
“皇后,奴才真的有話藏在心裡很久了。”李德喜緩緩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與皇后相處,千萬,別怨恨皇上。”
說完,李德喜便匆匆離開了,又留下了慕晴一人。
隨即,她輕輕的笑了。
如果她手裡沒有那涉及天下江山的秘密,那麼,她便會像李德喜所盼,與北堂風融洽相處。
但是,他手握她的生殺大權。
而她,也手握他的皇之命脈。
試問,有哪朝皇帝,會留下如此隱患留於世上。
只要她見過那東西,得知那東西的存在,就算不在她手裡,她也會被他斬於亂世。
更何況,這已經不是假設了,她的記憶裡,也確確實實有那樣東西。
所以,這就是她與他的宿命。
總有一天,她蘇慕晴,必死在北堂風手裡。
所以,她與他中間的鴻溝,牽扯到的是這皇權天下,而並非兒女私情。
男人為大業,為權,必須拋棄心中情愛。
因為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做皇上,才配手握天下!
而他北堂風,正是如此帝王。
這一點,旁人不知,也看不到,唯有她蘇慕晴,看的清清楚楚,知道的真真切切。
其實,她早就活在死亡的邊緣了,只不過,北堂風還沒得到他想要的,所以還用一隻手,輕輕的拉著她,免她落入那萬丈深淵。
然而,就算有朝一日北堂風鬆了手,她也決然不會任由他人隨意支配。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想將她推入這地府深淵,她蘇慕晴還是會拼了命的活著,活的比這些推她的人都長。
慕晴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緊緊的將身子蜷在了一起,有著稍許的顫抖。
只是……她又為了什麼而活,又為了誰……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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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
一系列對左尋將軍的儀式,都已經落幕。
而左尋,也終於要帶著他的軍隊趕回在城外的將軍府上,聽聞,那些將士也早等不及想回去看看家人。
按南嶽國的禮節,在左尋離宮時,是要再次回到皇宮最正式的宮殿——皇龍殿,最後覲見。
而在這日,皇宮三品以上所有王公貴族,都會來接受左尋的覲見。
所以在天還未亮,慕晴便被上官羽從床。上喊了起來,大病初癒的她掛著惺忪睡眼,半夢半醒的接受著上官羽及其他人的梳妝。
天,漸漸的明朗起來。
慕晴用力的抻了下懶腰,終於像是睡醒了那般,將上了妝的眸輕輕抬開。
今日,眉眼清亮,紅色暈角帶了些淡淡的威,長髮高盤,其餘長髮順肩而垂,美若傾城。
“娘娘,要上衣了。”這時,上官羽低聲說道。
慕晴點了頭,起身,而後將雙臂抬平。
就在這時,兩名太監一同將一件金線紅鳳長袍輕輕的掛在了慕晴的身上,而後將一條金色寬頻繞在她纖細的腰間。
便是在他們鬆開手,將所有工序都完成之後,慕晴緩緩將指尖收回,便是在用力輕甩之下,揚動了一種無形的威嚴,使得周圍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被眼前這女子所吸引。
她勾起淺唇,緩緩將紅暈下的眸抬開,當那凌厲而自信的眸完全睜開的那瞬,慕晴低聲道,“今日,是本宮與你約定的第十天,對嗎?”
上官羽點頭,想起左尋入宮那天的驚險一幕,才靜靜說道,“嗯,是最後一天。”
“以後究竟如何,終於要知曉了。”慕晴輕輕笑,袖中的指尖輕輕攥動,而後帶著那陣傲然的香氣,轉身向著鳳陽宮外走去。
上官羽也靜靜的舒了口氣,深深凝望著那一身清凜,與這後宮幾乎格格不入的背影。
這個女人,不屬於這裡。
她應該有更加廣闊的天空的。
或許,他也有些能體會皇上的心情了。
皇上是如此的想將她牢牢困住,可他又比誰都明白。
總有一天,這個女人會從這困住他的地方消失無蹤。
或是死去,或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