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如此一來,自己哪裡還有半點兒的尊嚴可見?
“既然孫御醫這樣說了,朕便放心了。”弘曆冷眉微蹙,慢慢道:“皇額娘,朕自歸鑾,日日都盼望著您能早些醒過來。眼見著皇額娘這會兒好多了,朕的心才稍微安寧。家國天下事,日日總有朕操勞不完的事。可這些事比起來,也不及皇額娘安康要緊。”
太后順勢握住了皇上的手:“哀家的身子,自己知道,想必休養一段時日,便能恢復了。只是孫御醫一人照拂哀家,怕也是累壞了他。何況哀家吃他開的這麼多年的方子,終究也是不好。”
弘曆會意,連忙道:“那兒臣便傳曹院判一同來侍奉皇額孃的身子吧,曹院判穩妥,必然藥到病除。”
“既然是皇上推薦的人,便沒有什麼不穩妥的了。”太后捂著自己的手上的手臂,澹澹道:“雅福呢,皇上預備怎麼處置她?”
“雅福是伺候皇額孃的人,自然是有皇額娘來處置。”弘曆輕描淡寫道:“皇額娘若是不喜歡她近前伺候,那朕再讓內務府擇好的。”
虛了虛鳳目,太后沉著道:“罷了,既然是久伺候哀家的人,那便由著她繼續伺候吧。也是哀家誤會了,以為她對哀家圖謀不軌,現在想想,不過是哀家刺傷了她,她想奪下哀家的簪子,才傷著哀家,不是有心的。”
心裡越恨,太后就表現的越寬容:“哀家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怎的對身邊的人這樣的疑心。皇上,皇后如同哀家當年一般,辛勞的攝六宮事物,怕也是忙中有亂,身子會不濟些。未免落得同哀家一樣的地步,倒不如皇上找幾個人幫幫她。”
“皇額娘說的極是。”弘曆很善一笑:“嫻妃細緻,嘉妃恭謹,倒也是不錯的。至於純妃……”對於純妃,弘曆心裡有所保留:“純妃她似乎太想永璋有出息了。這麼小孩子,驕縱的不像樣子也就罷了,心頭也太高了些。”
太后穩穩頷首,徐徐道:“純妃門第不高,又不是最得皇上喜歡的,也難免她多了幾分心思。實則也是心裡自卑之故。永璋是皇上登基前誕下的阿哥,難免寵得多了,但實則是個聰明的孩子,好好教導著也就是了。”
稍微瞥了一眼孫永來,太后審慎的目光幽然一亮。“純妃溫婉可人,善解人意,哀家病中一直是她照料著,還讓她在哀家身邊伺候著吧。嘉妃才封妃不久,是應該跟著皇后多歷練歷練。至於嫻妃麼……哀家看她也是縝密細緻的,留在哀家身邊兒倒是也好。慧貴妃幫襯著皇后,想必就沒有什麼不妥了。”
弘曆方才沒有替慧貴妃,是因為她的傷還未曾痊癒,但既然太后這麼說了,亦唯有頷首應下。“兒子謹遵皇額孃的吩咐。”
“哀家有些乏累了,皇上還著龍袍,想必是才下朝,你也會去歇著吧。”太后看一眼孫永來:“你伺候哀家敷藥吧。”
孫永來臉色平緩,鄭重道:“遵太后懿旨。”
“那兒子告退了。”弘曆寧和一笑,親密道:“皇額娘保重身子,兒子晚些時候再來請安。”
“去吧。”太后擺一擺手,眼角眉梢皆是慈愛之色。待道目送皇上退出去,她當時就有些發愣了:“陳進忠,何以你不隨著皇上下去?”
“回太后的話,慈寧宮先前侍奉的高翔歿了,皇上讓奴才頂了他的差事,留在太后身邊伺候。”陳進忠垂首道:“皇上說倘若奴才侍奉的太后不舒心,太后不喜歡奴才近前伺候,就讓奴才自己個兒去慎刑司領罰。故而奴才不敢懈怠,未有太后的吩咐,奴才不敢退下。”
沒有了高翔,倒是弄來了一個陳進忠。太后微微轉動眸子,輕輕閉上眼睛,道一聲:“你下去,有事自會吩咐你。”
“。”陳進忠大喘了一口氣,從容道:“奴才告退。”
孫永來待陳進忠退下去,兀自跪著往前走了兩步:“太后的臂上看樣子不算重,應該只是皮肉傷,讓臣為太后敷些止血消腫的藥粉,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你的藥粉,哀家如何敢用?”太后冷哼一聲:“有些傷,自可以不藥而癒。可有些傷,反反覆覆,時好時壞就不得不用藥。如同人心。”
“臣汲深綆短,未能替太后分憂,望太后恕罪。”孫永來看似平和,實則後脊樑已經溼透了。
太后冷哼一聲,淡然道:“從前哀家抱病,不過是想躲開後宮裡的是是非非。是真病假病,你這個做御醫的會不知曉麼?可這一回,哀家的病來的蹊蹺,怎麼就在哀家要好好治一治後宮的人心時,頭風就發作了?哀家有沒有親手了結高翔,難道哀家會不知道麼?
這連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