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膽敢起了殺心。皇上,哀家不想再看見她,將她扭送出慈寧宮,亂棍打死。”
“帶下去。”弘曆看了雅福一眼,連忙吩咐身邊的侍衛。
許是太后多心,怎麼瞧著,皇上竟也不像是動怒的樣子。“皇上,你……”
“皇額娘,來,兒子扶您坐下再說。有兒子在,誰也不會傷害你分毫的。”見御醫進來弘曆沉著臉子,十分不悅道:“孫御醫,何以這麼多副藥下去,太后的病仍然不見起色?”
孫永來看了一眼太后,連忙恭敬的對皇上道:“臣已經想了許多法子,但是太后受驚,有傷了腦子,怕是不能立時痊癒。何況太后身子孱弱,臣不敢用虎狼之藥,只得謹慎斟酌,小心調理。雖說藥吃下去好多日了,可終究是見效慢。還望皇上恕罪。”
太后有些發懵,什麼傷著了腦子,什麼多副藥吃了下去,這究竟是再說什麼。“皇上,哀家怎麼聽不明白了,哀家不過是頭痛病發作,昏睡了三日,怎的說的好像哀家快要不久人世了一般?”
弘曆臉色一僵,少不得嘆息一聲:“皇額娘,兒臣歸鑾已經五日有餘,這幾日,朕日日來伺候您喝藥,皇后也總陪在您床邊,一日兩三副的喝,也足足有十副藥了。皇額娘您沉睡之中,故而不覺得罷了。
“你說什麼?哀家只昏睡了三日,怎的就成了五日?”太后愈發的不明起來:“皇上歸鑾五日,這怎麼可能?皇后侍奉在側……皇后……一定是皇后乾的好事。孫永來你說,皇后讓你在哀家的湯藥裡,下了什麼好東西?”
“太后,臣不敢。您的藥方子是臣開的,從配藥到熬煮都是臣親力親為的。由始至終,皇后也未曾吩咐臣往方子裡面新增任何藥物,還望太后明察。”孫永來不住的擦拭著額上的冷汗,顫顫巍巍道:“皇上,太后許是傷的不輕,這會兒還未成想起之前的事情。”
…,
第四百零一章 :燈前瀲灩橫波溢
“你……”太后的目光微微凜起殺意,這殺意透過狹長的鳳目,看上起很是令人心顫。“孫永來,當著皇上的面兒,你務必要說清楚,哀家到底做過什麼?”
弘曆沉著眉頭,像是化不開慘淡的愁容:“皇額娘許是忘了,朕歸鑾那一日,來慈寧宮向您請安,進了內寢才發覺您錯手殺死了內侍監高翔,他渾身是血倒在您身側,而皇額娘您自己也受到了驚嚇而暈厥過去。”
“什麼?高翔死了?”太后愕然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心裡的恨意慢慢蔓延開,猶如一股滾燙的火焰,纏繞住周身,從裡到外,燒的人心燙不已。
好一個富察氏,好一箇中宮皇后,竟然趁著自己生病,就想來要命了。明明知道高翔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竟然趁機除掉了他,除掉倒也罷了,還讓皇帝親眼瞧見,乃是自己所謂。虧得皇后想得出來,難怪孫永來說自己受傷又受驚。哼,徒手殺死一個會功夫的太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還要在病中,還要做得像是自己親手所為!
太后揉了揉腫脹的額頭,只覺得頭暈目眩,意識卻格外的清楚,難怪雅福要說那麼多話來刺激自己。看來不是想趁著皇上來的時候,激怒自己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而就是想要自己親手刺傷她,使皇上更加相信自己的病情嚴重至極。
難怪方才皇上也看見自己傷著了手臂,卻一點也沒有動殺心……
歷經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臨了卻是讓皇后給擺了一道。太后心裡格外不服氣,冷瞥了孫永來一眼。“皇上,哀家怎麼會突然受驚,竟然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孫御醫侍奉哀家多年,應該最知道哀家的身子與脾性。就請皇上替哀家問一問孫御醫,到底何時起,哀家的病勢竟然沉重至此,連哀家也不知情了。”
這是責備的話,話裡也充滿了殺意,雖然太后的語調是平靜與憂慮的,可孫永來還是覺得胸口被巨大的石頭砸下來,又疼又重,險些窒息。可既然皇后已經拿住了自己的把柄,又保全了自己不孝子的性命,再怎麼不濟,他也不能反口了……
看了一眼皇上,孫永來恭敬的跪下,一點不敢馬虎道:“微臣自先帝在的時候起,便照顧太后的身子,太后的身子表面上看著的確是硬朗,可實則內裡卻非常的孱弱了。先帝在時,太后攝六宮事宜,憂心過度操勞加劇,致使太后的身子更弱了。實際上,臣以為,太后應當安心靜養,鮮少再過問六宮事宜。如此便能慢慢的找補回來。”
這一番話畢,太后已經明確孫永來是給皇后收買了。言多無益,再說下去,也只能讓皇上更加相信皇后的話。皇后要皇上看見什麼,皇上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