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番話,彷彿那些傳的漫天遍地的恩愛逾常倒是成了泡影與訛傳,難道後宮真的沒有真情真意麼?
還是權力與**早已經吞噬掉了人心?被吞噬去心的人,只能不停的剜旁人的心,好像缺什麼,就想找補回什麼來。其實終究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臣妾明白了,多謝太后教誨。”陳青青如舊走到太后身後,柔柔的替太后按壓太陽穴,指上的力度正正好好,讓人很是舒服。太后虛著鳳目,慢慢的默了聲音。
“慎刑司又不是什麼好地方,皇上皇后移駕前往,可見是出了大事情。”金沛姿抱著永琪,心神不定對愉嬪道:“說是慧貴妃與嫻妃先去了,過了有一會兒,才讓碧瀾去請的皇上皇后。這麼瞧著,倒像是慧貴妃找嫻妃的不痛快了。”
其其格看著嘉妃懷裡的永琪,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嘉妃娘娘淡泊寧靜,是最不屑後宮爭鬥的。怎麼這會讓倒是對慧貴妃與嫻妃的事情上心了。她們鬥了又不是一日兩日,不是說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且有好戲看呢。咱們又何必跟著瞎操心?”
“若是想操心,總有操不完的心。”金沛姿腳步微微慢下來:“我就是不放心永瑢。皇后娘娘讓索瀾來傳了話,叫咱們過去陪著乳母照看著。去看看也好,永瑢乖巧可愛,一點也不像三阿哥那麼不懂話,到底可人喜歡。”
“說的是呀,皇后娘娘對六阿哥真真兒是極好的。一會兒看不到心裡都不踏實。左右有姐姐陪著,娘娘才能放心吶。”話音兒還未斷呢,其其格一揚臉就看見純妃慢慢的從甬路一端的門裡頭走出來。“她也來了?真是耳朵伶俐啊。知道皇后娘娘這會兒不在,就巴巴來瞧自己親生的兒子了?當長春宮是什麼地方呢!”
清了清嗓子,其其格略微有些得意:“姐姐啊,你說,若論口齒伶俐,這後宮誰能是咱們的對手,看來她還真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呢。”
金沛姿看見蘇婉蓉過來,就覺得窩火,恨不得把永琪交給乳孃之後,立刻撲上去抽她兩個耳光。這樣嬌嬌滴滴的樣子,是她純妃慣有的德行,怎麼看著讓人怎麼不爽,還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你來做什麼?皇上未曾有旨意,皇后娘娘也沒有懿旨,當這御花園是你們鍾粹宮的後院了麼?”
蘇婉蓉停住,見是嘉妃愉嬪,臉上禁不住露出怯懦之色:“並非是皇上的傳召,也確實沒有皇后的懿旨,我……不過是想永瑢了,想來瞧瞧他而已。今兒……是永瑢足月的日子。”
掐指一算,金沛姿想著也對,的確是永瑢滿月的日子。“永瑢滿月是喜事,本宮只是不明白,何以你早不來晚不來,皇后娘娘前腳才走,你後腳就跟著來了?是不想讓皇后娘娘瞧著你來見自己嫡親的兒子呢,還是你害怕娘娘將你擋在宮外不給見?”
“婉蓉冒失了。”蘇婉蓉略微有些瑟瑟:“猶豫了好久才過來,卻不知道皇后娘娘此時不在宮裡頭。若是……嘉妃覺得不方便,那我……晚些時候再來。”
“方便,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其其格冷冷一笑,想起昔日蘇婉蓉那張得意的嘴臉,再對比她如今怯怯懦懦,可憐巴巴的樣子,真是好笑得緊。“兒子是你生的,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再說永瑢還小,他現在沒有什麼是非觀念。無論你是好是壞,他都不會介意。能看一眼是一眼,倘若來日他長大了,明辨是非了,知道有你這樣的額娘,豈不是要一頭碰死了麼?
那才是真真兒的作孽啊。趁著現在他還小,還不懂這些,純妃趕緊去瞧個夠本吧。不擇手段的生下這個孩子,你不就是為了能扶搖直上,在鞏固你在後宮的地位麼?現下兒子也生了,地位也有了,你該謝天謝地才對呀。擺著一副苦瓜相,是要做給誰看?
沒的旁人還以為嘉妃與我怎麼欺負你了。孰不知我們怎麼敢啊,你手裡可捏著兩位阿哥呢。是咱們這後宮裡最有身份的妃主了。”
蘇婉蓉忍住了眼淚,終究還是沒有吭氣。徐徐的轉過身子,她慢慢的往回走,只盼望著冷風能吹散嘉妃與愉嬪猙獰的嘲笑聲。卻不知那聲音早已經刻在她心上,是怎麼也抹不掉了。
“站住。”金沛姿不依不饒的喚住了純妃:“永瑢才滿月,你別有事兒沒事兒的往長春宮湊了。皇上將他交給皇后娘娘照顧,還恩准他不必去阿哥所居住是為什麼,難道你還沒有想明白麼?皇上就是怕有你這樣的額娘有事兒沒事兒招惹一番,好端端的孩子也毀在你手裡了。
純妃,假如你是真心疼愛永瑢的,就有多遠躲多遠為好。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會盡心撫育永瑢成才,這才是真正為他好。”
“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