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純妃說話,未免太客氣了。純妃九曲玲瓏的心腸,怕是聽不明白。”其其格連連冷笑,兀自上前追了幾步,立在純妃身後厲聲道:“純妃娘娘恕罪,臣妾今兒說了不中聽的話,若是讓娘娘心裡不痛快了,有氣盡管朝臣妾我撒。可千萬不要再傷害無辜幼子了,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蘇婉蓉猛的轉過身子,板著臉道:“天大地大,早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難道我連看看自己嫡親骨肉的權利都沒有了麼?”
“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你喪心病狂,做下了那麼多缺德事兒。怎麼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真是不假。”金沛姿陰冷的目光一點也不比從前的蘇婉蓉遜色:“別再痴心妄想利用永瑢復寵了,只看永璋你便能知道,多好的孩子都會被你慣壞。永璋是永遠也得不到皇上喜歡了,本宮也很同情你其實,美夢一次一次的幻滅,真是難為了你啊。”
“提防婉貴人,她是太后的人了。”蘇婉蓉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便扭過身子,身體裡像是被什麼抽空了一般,隨著一陣風匆匆而去,竟然是怎麼也攔不住。
其其格以為自己幻聽,好半晌才詫異的對上嘉妃的同樣疑惑的眸子:“方才她說什麼,誰是太后的人 ?'…3uww'”
金沛姿也是不明所以,毫無底氣道:“好像是說婉貴人。”
“婉貴人 ?'…3uww'”其其格心裡有些發涼,依照太后的性子,近水樓臺,她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收買去身邊的人。如此的話,純妃說的也未必就是假話了。只是太后還想做什麼呢?到了今時今日,她難道還不死心麼?
有心想勸一勸太后,勸她收手,可其其格又沒有這個勇氣。她不敢違拗太后的意思,更不敢讓太后知道她此時的心境,否則,稍微不慎,折損的必然就是永琪。其其格早已經不貪戀恩寵與位分了,千恩萬難的生下永琪,永琪就是她心中唯一的牽掛。
“未必吧,婉貴人不名一文,太后怎麼會花心思在她身上呢。這個純妃又不知道再打什麼算盤。”其其格想把嘉妃的疑惑兜回來,看一眼永琪又道:“姐姐,咱們還是趕快進去吧,永瑢這會兒說不定餓了呢。”
金沛姿一向不諳爭鬥之事,揉了揉腦仁,將懷裡的永琪抱得更緊了些:“也是,天冷著呢,別凍著永琪了,快進去吧。”
弘曆聽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自覺瞥了蘭昕一眼。見她眉目朗清,表情平和,心中也稍微順暢一些。“皇后怎麼看?”
“暫且不說桂奎見到的是否嫻妃本人,單說這件事情便是做錯了。”蘭昕對上弘曆的眸子,眼珠不錯道:“臣妾以為,此事沒有釀成大禍此乃萬幸。雖然是萬幸,但也不能就此抹煞罪責,桂奎理當受責。”
盼語聞言不由擰緊了眉頭,連心也都一併揪住了:“皇后娘娘,桂奎有罪是不假,可若是貿然處置了桂奎,此事豈非就要斷了線索。臣妾憑白遭冤,只盼望著能夠洗雪,旦請皇后娘娘從長計議,不要還沒有摸到瓜,就先掐斷了藤子。”
“本宮自有本宮的打算,嫻妃不必著急。”蘭昕的語氣有幾分威嚴,聽得出來心裡的不痛快。
高凌曦隨聲附和:“是了,清者自清,沒有經手的事情,實在不必經心。皇上皇后都已經來了,此事必然水落石出,嫻妃還是放寬心為好。”
第五百五十四章 :援琴鳴弦發清商
正是在氣頭上,又受了這麼多委屈,盼語對皇后的積怨已深,情緒本就不好。偏是慧貴妃此時非要假模假樣的,扮個寬容慈惠的樣子給皇上看,當真是叫人噁心。“貴妃不必為臣妾擔憂,臣妾之所以據理力爭,並非是對皇后不敬,而是對事不對人。
倘若桂奎有什麼三長兩短,此事豈非再無人能說的清楚了。關乎到臣妾的清白,盼語不得不謹慎一些。”
原本是理直氣壯說的這番話,誰知道說完正巧對上皇上一雙陰冷的眸子,盼語唬得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那眸子裡的冷光是嫌惡還是不滿?是不喜歡自己這樣與皇后為難吧!陰沉著臉垂下頭去,盼語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蘭昕看出她的低勢,微微轉了轉眸子,涼嘆了一聲:“嫻妃的心思本宮如何會不明白,方才的敘述想來皇上也聽得很清楚。不過是你們主僕的猜疑罷了,又哪裡有真憑實據?再者,承乾宮雖然不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森嚴,水洩不通,但也不是誰想混進去就混進去,想穿著你的衣裳佯裝是你,就裝扮成你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據支撐你的猜測,難道不是麼?”
弘曆很贊同的頷首,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