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甚是不懂。
上官千漠被紫煙扶住,坐在軟榻之上,紫煙轉身便去泡了一杯清茶,又把每日都準備好的糕點端到上官千漠的面前。
上官千漠邊思量,邊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又拿了幾塊糕點充飢。
這一覺似是睡的太過深沉,蹊蹺的很,怎會無緣無故就昏睡了七日。
突兀的,聽到青曼從未有過的焦燥聲音:“紫煙,主上到底醒過來沒有?”
上官千漠抬眼一瞧,便見青曼一臉憂心忡忡的臉色,突又轉為大喜,一把撲過來:“主上,快去看看吧,朝歌要亡國了!”
“什麼?!”上官千漠驚愕,手裡的杯子跌落在方桌上,茶水灑了一桌,也顧不得,立馬換裝騎馬直奔庭軒的軍營。
耳邊的風呼嘯而至,刮的臉頰有些生疼。
此刻最關心的是,安陽落夕身在何處,他在何處?
樂正瑾瑜定會為自己報仇,便要賜他一死。
馬蹄揚起沙塵,裙襬肆意擺動,
越靠近軍營,越覺得恐懼,冷風拂面,越發清醒。
而此時的樂正瑾瑜正在軍營裡翹首以待這場戰爭的勝利。
朝歌,終在自己的手中,
且安陽落夕,定要為上官千漠的上官府償命!
想他安陽落夕抵死相擋,也不可能會贏過庭軒的大軍。
上官千漠定會不忍心為上官渡報仇,但自己不是,縱然自己不得好死,也要為上官千漠報仇。
朝歌己對自己沒有吸引力,只為安陽落夕而去,他定要對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陽落夕手裡的朝歌原本就是上官千漠賜予他的,現在就一併的還回來。
馬兒都還未到帳營處,上官千漠己是一個躍身翻轉,站落在帳外,輕手撩起,急急出聲:“樂正瑾瑜!”
樂正瑾瑜喜出望外:“千漠,你醒了!”
“你為何要攻打朝歌?”上官千漠的青絲滑落,臉色有些潮紅,樂正瑾瑜有些心疼,輕手拈起髮絲,輕挑起她白皙的下巴,說的理所應當:“自是為你報仇。”
“朝歌是落夕的命,你會毀了他!”上官千漠指尖冰涼,拂掉樂正瑾瑜的手指。
“他殺了你的父親!”樂正瑾瑜眯起雙眼,似有些不敢相信。
她,還敢說她不愛安陽落夕?
他,殺了她的父親,如此血海深仇,她都能放下?
她到底是何心境,她對他的情義,果真濃到連殺父之仇都可以拋卻腦後!
“他不會殺上官府上的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不該自作主張,把我迷暈了,去攻打朝歌!”上官千漠堅硬回應,語氣懾人。
“縱然不是他所為,也是同他有密切關係的人所為!你自是下不了手,就讓瑾瑜替你報仇!”樂正瑾瑜紅著一雙眼。
她就是捨不得,捨不得同他的情,同他的義!任何事都替他找藉口!
老早便想到,若不是他安陽落夕所為,也是他母后所為,縱然是誰,都一樣,都要死!
“樂正瑾瑜……安陽落夕不是你的仇人,他身不由己,他不及你萬分,你為何要如此?他不可以沒有朝歌,沒有朝歌,他只有一死,但你不同,你沒有朝歌,還有庭軒,還有上官千漠!他一無所有!”上官千漠言語犀利,字字句句說的淒涼。
落夕……他一無所有……
“千漠……”樂正瑾瑜緘默。
他真的不知,她是這般想的。
突然軍營外有士兵來報:“皇上,朝歌的帝君棄甲而來。”
上官千漠愣住了。
自己居然恐懼見到安陽落夕,
若說他使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她便使他成了真正的亡國之君。
他最終的朝歌,從此永不再屬他的名。
是對是錯,或許只有天知、地知。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因借了上官婉兒的身子才得己重生,何況應允了空空大和尚,要護他一生周全!
縱然都不是,也同他早己有了父女之情,徐復雅對父親及自己盡心盡力,還有那麼可愛的兩個胞弟,一家四口人,未免太過悽慘!
方才瑾瑜並沒有說錯,就算不是他安陽落夕所為,也定是他最親近的人所為。
思量一番,便轉身出去見安陽落夕。
終要見一面的,逃都逃不過!
樂正瑾瑜見上官千漠走出賬營,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