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時候,綻放出異樣的光芒,可那一瞬卻短暫的令人嘆息,就在韓影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看過去的前一刻,就驀的消逝了。
壓低了眸,躲開那個男子略帶審視的目光,卻不能不說這個人的身上有種熟悉感,好像從哪裡見過。
“他……剛剛有沒有很生氣的看我?”韓影卻在此時壓低了聲音問道,她惴惴不安的像一頭小鹿,一邊將臉埋入我懷裡,一邊難以抑制的顫抖著。
“沒有。”安撫的拍著她的肩,嘴角卻無法控制的扯出一抹壞笑,“是格外生氣。”
韓影驀的抽了一口氣,顯然當了真,可還沒等我想出什麼安慰的話,自己便已在目光觸及到銀灰的淡影時候,全身不由自主的驀的一震——
方亭外,那兩個男子身後不遠處,跪伏著的那個孤傲的少年一柄逆刃刀插在腰間,他的白皙臉上只有冷漠的表情。原來他的傷已好了……而莫任情也已將他調回自己身邊了,而……他失去了那段記憶……是不是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桀驁不羈的俊美少年呢?
未泯的夜眸竟也在這時候轉向了我,目光接觸剎那,我慌亂的移開視線,他則是慢慢的低下了頭,雙眸中裝滿了空洞的茫然。較緊了牙卻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驚懼一下子湧入我的心頭,卻是驀的發現了他早已回不去了……連那個桀驁的少年都已不是了,因為他失去的並不只是關於我的記憶,他幾乎失去了一切的記憶,一切關於存在過的證明。
“青商姐姐。”我的手卻在此時被韓影緊緊的握住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從我的懷裡掙出來的,此時此刻一張圓潤的小臉顯得有些發白,可她卻硬是咬緊了下唇,擠出幾個字。執拗的道,“我們才不能輸給這群臭男人!”
略帶驚訝的看著她,眼底卻在那一瞬盈滿了瞭然,原來骨子裡,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爭強好勝,可……抬眸,看著談笑風生一步一步接近。眼看著就要踏入白亭的男子,我的眼中卻驀的閃過一抹嘲色,不由得壓低了聲音苦笑著道,“小影,我們不一樣。”
“一樣。”韓影固執的咬出兩個字,然後我們幾乎同時開口,吐出四個字——
“他在乎你——”怔了三秒,又是同時——“女人的直覺。”
隨後,我們雖已不再看著對方,臉上卻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苦笑。
“風景如畫,茶語飄香,還有青年才俊匯聚一堂……任兄這裡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絕佳之地。”溫潤如玉的男子輕輕撥開珠簾,露出一隻修長傾若的的手,他這話雖是說給身後的莫任情聽的,說話時候卻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亭中就坐的我們,也明明雲淡風輕,隨口一說的,可卻不知為什麼就是帶上了幾分沉重的壓迫感!
挑眉,回視男子的目光的同時,卻將韓影輕輕一攬,如待珍寶一樣藏在懷裡,而面前的男子果然不愧是一國之君,見此,也不過輕挑了下眉,沒有多看一眼,瞬得便將目光移開,俊美的臉上,淡然自若,沒有一絲多餘的神色,彷彿我懷抱著的,於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先王緊臨位三年便因病駕崩,玉墨少帝十歲即位,接管大權之時,朝野紛亂,左右相國各欄其權,兵符亦分散四處,少帝裝瘋賣傻,迷惑眾人,三年之後,卻憑著鐵腕與果斷,血洗朝綱,已壓倒性的勝利將朝中絕大部分力量扳向自己身邊,亦收回了兵權……一時之間,聞名遐邇,更已賢明冷靜聞明各國,風流才情無人能敵……腦中不斷回想著的是命封綺查到的訊息,而我的目光也不知不覺的停留在那人的臉上——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漣漪,這種熟悉感……是因為他舉手投足都與莫任情的相似,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莫任情卻沒有答話,只是輕輕地挑起了唇角,目光在同時有些淡漠的掃過來,深沉的眸中,眾人的身影一閃而過。麼與感情的雙眸靜靜的嵌在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彷彿無論什麼,都沒辦法打動他那顆冰封的心。他又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冷靜淡漠的有些不像人……與昨夜失去控制一般的他判若兩人,可只有我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因為昨夜的一切……也不過是海市蜃樓,幻夢幻景,可……我的心卻不由得微微的痛了,甚至有些期盼他微微的咳嗽,試圖在控制不住的輕咳中,找到往昔那個,偶爾也會流露出人類表情的他。
冷漠的神色好像與我毫無關係,卻又更像是專門針對於我,因為他明明將我的注視盡數收入眼底,卻又好像不經意的側過臉去裝作並沒有注意,而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終於一下子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做什麼總是這樣!就算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