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掉你昨夜野獸一般的啃食,姑且當做是野貓找錯了物件胡亂發情,那至少還剩下兄長一般的勸導,以及幫我修煉內功時候的沉穩溫柔,就算……就算把昨天那些都當做噩夢,我至少也為幻鏡城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吧,哼哼,怎麼說於公於私,你都不應該給我擺著這麼一副完全忽略的嘴臉吧!
玉遲見我與韓影神色各異,卻都沒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輕蹙了眉目,對著進來的墨帝俯身行禮,低聲喚道,“王上——”
可那男子卻出其不意的笑了,帶著些許成熟男人的魅力,長袖一揮便將玉遲扶起,“不在宮裡,七弟不必拘禮。”說完話了,也不等玉遲開口,目光便以移向身後的莫任情,開啟唇瓣,吐出四字,“自家兄弟。”
這四個字寓意不明,若是指的玉遲,那該面對莫任情說,若是指的莫任情,出自一個君王之口,便顯得有些詭異了。
連我也不由自主的沉下了臉,卻在抬眸的一瞬驀的發現了莫任情微微皺起的眉,可他的不快表現的並不明顯,因為他整張臉都淡漠冷靜的沒有其他的什麼表情,所以我相信在場的人除了我都不會發現他刻意掩飾的不快。
玉遲卻沒有遲疑,大改在我面前的溫和儒雅,一臉英氣的抱拳道,“任兄。”
“嗯。”莫任情輕輕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卻在同時伸出一雙書生一般纖瘦的手,象徵性的擎起,而那雙夜眸之中的高傲與冷然竟也顯露了出來,讓人一覽無餘。
被莫任情的氣勢驚擾,玉遲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可剛意識到不妥想要說點什麼時候,莫任情已恢復了淡漠的神色,將目光默默地移向了桌上的茶水。而我卻幡然醒悟,明白了他皺眉的原因——呵,剛剛玉遲離得他太近了,而兩人只要有點輕微的動作,身體便有可能觸碰到一起——可是怎麼我開始卻忘了他討厭別人碰他這件事呢?
“青商,起來見過墨公子。”沉默了片刻才靜靜的開口,可他卻一直沒有抬眼看我。
恨恨的看著他刻意的無視,我站起身來,瞥一眼墨帝,敷衍的開口,“曼青商見過墨公子。”哼哼,皇帝又怎麼樣這麼大人欺負我家未成年小影,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
墨帝卻聊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道,“曼姑娘,好久不見。”
我驀的一怔,抬眸定定看著面前的男子,餘光卻瞟向莫任情,只見他沒什麼表情,只默默將我面前的茶杯擎起,置於唇下,似乎要喝上一口,卻有不知為何,皺了下眉,放下了。
“姑娘怕是不記得在下了吧?”墨帝垂眸淺笑,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
走神突得被人打斷,卻是一臉訝然的韓影輕輕拉扯我的衣袖,在抬眼,便覺得面前的人已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不由得揚起了嘴角,若無其事的淺笑道,“錦少爺在佛堂的這幾日過的好?”
略微一怔,卻也慢慢挑起了嘴角,挽出一笑,“姑娘惦記了。”
想起在大佛寺救下的那個嘴巴刁鑽的男孩子,自然也就記起了他臨走時要挾詭異的眼神,不由得全身打了一個寒戰,卻又若無其事的抬起頭,淡淡道,“那就好。”卻沒有發現,韓影出神的有些發直了的目光以及玉遲驚詫的不知所措的神色。
只有一人靜靜地站在一旁,似乎安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心中卻翻雲覆雨,不知其味。
第六章 相約 (3)**相知**
詩詞書賦,才驚四野,談笑用兵,無人能敵。
從十歲登上帝王寶座,到十三歲終於清除異已,大權在握,墨帝深明位高之處不勝寒的道理,一直以來賢治國,卻也在平穩的十年之後,帝國迎來了第一次風雨飄搖的時刻——南王反叛。看似是叔父奪權,實際上這一切卻並不簡單。
揮卻心中的臆想,我目不斜視直直望進面前男人的眼睛裡面,試圖從那墨般濃烈的黑中,找出其中深埋的企圖,可最終卻只是看到了毫不掩飾的讚賞以及相見恨晚的深感。說實話,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確不讓我討厭,他說話彬彬有禮,有條不紊,舉手投足並沒有帶著養尊處優慵懶,卻只有淡淡的安然,談笑時候也如同朋友一般,沒有高不可攀的氣勢,亦沒有鋒芒畢露的驕傲,自然,跟他在一起,我一身的鋒芒也不由自主的退隱了七分。
從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到聲東擊西圍魏救趙,墨帝不經意提及的都是我與七王玉遲商議的對敵之策,於我來說只是簡單到讀過一遍的孫子兵法》,對他來說,就成了不可多得的至尊之寶。不經意的搖頭,瞥一眼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些的玉遲便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