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
惹他發怒的罪是如此的重,冷冷掃了那一地血肉一眼,一聲冷哼,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劍而起,毫不遲疑朝右側劈去,瞬間一道劍影極光直直朝右飛去,所到之處,不似先前的排山倒海,而是徹底的摧毀,整片林子瞬間被幻滅成無數的粉塵,彌散在空中,遮擋了所有的視線。
他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了過去,只是原本那漆黑的雙眸卻掠過了一瞬紅光疾散而過,陰鷙地如著魔一般,錚錚作響的冷玄劍原本的冷藍色光芒亦是被紅色光芒壓過。
這個女人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不管是那一份記憶,皆是他的底線!
她,必死!
狠狠一揮袖,紅光乍現,便將所有粉塵揚散,前面早已成了一片空地,一個紫衣女子癱坐在地上,唇角的血不斷翻湧而上,一臉蒼白無比,不是別人,正是這迷失之林的主人,蝶依。
凌司夜一步一步走近,高高在上睥睨她,眸中盡是猖狂無所畏懼,紅光時而閃現,時而隱去,就像那亂世的魔,什麼都羈絆不住,什麼都阻攔不住一般。
冷冷看她,不帶任何感情,雙手握劍,緩緩舉起。
蝶依終於是怕了,這種感覺,如果那個晚上一般,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這樣!就單單一劍就足毀了四分之一的迷失之林!
“唐夢!”
就在他的利劍刺入之時,她大聲喊出了這個名字。
先前的兩段記憶皆不能永遠困住他,留住他,這麼這個名字呢?
這又是怎樣的一段記憶,她一直在尋的便是他心底最最深處的那份毫無防備的溫柔,唯有最深的記憶才能永遠困住他,留住他!
是唐夢嗎?
唐夢又是他的什麼人 ?'…99down'
見他停手,她隨即莞爾一笑,這一回,怕是賭對了!
就這麼須臾只見,她急急翻身逃出他的劍下,唇畔的血仍舊不斷翻湧著,傷得太深來,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腳步踉蹌,狼狽而逃,留身後的樹林又開始變幻移位,填補了那一片空地,只是,她卻沒有發現,他並沒有動,愣愣地看著地上,冷玄劍上的紅光漸漸暗淡。
“唐夢……唐夢……”
好熟悉的名字,唐夢是誰?
雙眸漸漸恢復了原先的神色,猛地抬頭,大叫一聲,“唐夢!”
終是醒了過來,卻沒有多少記憶,只知道方才又是一個幻境,關於母后的幻境。
只覺得頭有些沉,攏起俊朗的眉頭,放眼望去,仍舊是竹林,只是,似乎比先前稀疏了不少,隱隱覺得有些怪異卻又道不出變化在哪裡。
唐夢?
怎麼就叫了那女人的名字了。
很習慣地取出修長那檀木梳來,輕輕嗅了嗅那檀木香味,不由得撇了撇嘴,還真是越發的想念了。
怎麼辦?
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這麼大一片林子怕是他的劍怎麼劈都劈不完吧,真真要想辦法一把火燒了!
然後,早已經有人比他還想一把火把林子給燒了!
除了他的凌妃娘娘,還會有誰呢?
已經是正午了,船上,一個翩翩公子憑欄而立,一襲白衣,墨色高束,面容清秀,俊雅無比。
低頭,垂眉,斂眸,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
良久,眸一沉,冷笑泛起,緩緩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道:“來人啊!”
“屬下在,娘娘有何吩咐?”為首的侍衛連忙上前來候命。
“唐……七……少,明白嗎?”她眯眼,和善地笑了起來。
那侍衛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俯身低頭,又道:“屬下在,唐大人有何吩咐?”
唐夢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仍是一臉無害笑顏,漫不經心一般,道:“放把火把這片林子燒了。”
侍衛又是愣了,什麼意思?她想做什麼?
“娘娘……不……唐大人,屬下愚昧,屬下不明白。”
唐夢瞥了他一眼,卻是指著他身後幾名侍衛,命令道:“你們五個,到後面去開幾條火路,隔開一片區域來。”
說罷,又看向另一旁的侍衛,繼續道:“你們幾個,準備火把去,火候把玩好,本大人要它燒個一天一夜。”
“是!”眾人問都沒問,領命而去。
侍衛首領當然明白她是這意思,只是不明白為何,還不待唐夢開口,便是主動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幫忙去!”不知為何,總覺得凌妃一恢復男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