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問了清楚,話題卻偏偏怎麼都不繞到她這麼太后身上來,急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生怕一句話說錯了,惹了這兒子不開心。
“歐陽晴明你過來!”唐夢笑著說到,方才大笑的便是凌司夜牽過了他的手。
凌司夜不語,任由她笑,任何她盤問這一屋子的人,不經意地瞥了淑太后一眼,卻沒有認真看過。
歐陽晴明連忙上前,道:“主子,你就別笑了,這都是太后娘娘的主子,屬下不得不從。”
這一聲“主子”叫得自然而然,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綠坊那開開心心的單純日子了。
“你何時有這般偷天換日的本事了?”唐夢收起了笑顏,認真問到。
“就黑暗裡,主子和太子殿下大意了,才讓我和裡醉得逞了嘛。”歐陽晴明解釋到。
“是嗎?”唐夢挑眉問到,手指輕輕床沿上敲扣著。
“千真萬確!”裡醉連忙上前稟,卻有很狡猾地轉移了話題,道:“主子恕罪,屬下甘為先前的欺瞞受罰!”
“呵呵,也才一年不到的時間,你倆的武功倒是進步不少啊!”唐夢眯起雙眸,視線掃過二人,特意遠遠站著,一直沉默著的寧洛身上停留了須臾。
歐陽晴明和裡醉多少也是瞭解這主子的,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多說多錯。
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寧親王看著自己的妹子一旁乾著急,又不敢開口,終於是忍不住走了過來,對凌司夜道:“太子殿下,這一路上想必事情諸多真相你也都知曉了,若還有懷疑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母后就這裡,你不該認不得的,是不是該說句話呢?”
這話音一落,淑太后那拽著汗帕的手是緊了,不由得看向唐夢,似乎請求什麼。
然而,凌司夜依舊是低著頭,輕輕替唐夢吹著那熱呼呼的湯藥,不言不語。
這時,門咿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是惜若,端著茶水,一進門便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連忙奉上了茶,請諸位主子入座。
只是,唐夢卻是隨即開了口,道:“我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都下去,太后娘娘也累了一夜了,得早點休息了。”
寧洛眸子掠過一絲複雜,卻是先上前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寧親王示意了淑太后一眼,淑太后卻是不動,無奈寧親王只得過去假作攙扶把她帶出去了。
“屬下告退。”歐陽晴明三人皆是恭敬,退了出來才剛剛合上門,還沒走到院子裡,這議論便起了。
“還真是別捏,還好主子話了,要不我真待不下去!”歐陽晴明說到。
“太子殿下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句話不說的,我看咱主子都成了正主了!”裡醉蹙著眉頭。
“還是第一次瞧見淑太后這樣子……”惜若低聲感慨到。
三人越走越遠,卻不見另一側,一個白衣身影就這麼靜靜地,遠遠地站著。
而屋內,唐夢可是一點兒也不累。
乖乖地斜倚榻上,一口一口喝著凌司夜喂到嘴巴的藥。
他依舊不說話,她知道他需要時間,即便準備再充足,即便很早就知曉這一切,卻仍舊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的。
好一會兒才把藥喝完了,凌司夜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唐夢的嘴角,終於是淡淡開了口,道:“究竟怎麼傷的?”
唐夢沒有說話,懶懶起身,將凌司夜擁了過來,親自替他退去上衣,他背上那一道道咬痕很深的傷口依舊是那麼怵目驚心!
都沉默了。
唐夢取出隨身攜帶的藥,小心翼翼地替他敷著,眼眶又是控制不住地紅了。
凌司夜就懶懶地趴著,雙眸微閉,眉宇間的疲憊之色難掩。
一室寂靜,唐夢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沿著他的脊柱輕輕撫下,總是這般,心疼地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良久,凌司夜才又淡淡地開了口,再次問到:“那傷究竟是誰傷的?”
“應該是寧洛虜我走的,這屋子裡就只有他有這本事。”唐夢亦是淡淡說到,並沒有回答他。
“他傷的?”凌司夜又問到。
“不是,小傷罷了,同你母后鬧著玩呢!”唐夢笑了笑,動作難得溫柔地替凌司夜整理衣裳。
“是她傷的?”凌司夜蹙眉。
“什麼她不她的,她是你母后。”唐夢仰頭,甚是認真地看著他。
凌司夜的目光卻有些閃過,道:“怎麼回事?她為難你什麼了?”
“沒什麼,我就威脅她今後不許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