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上報朝廷,多出來的糧餉就得自籌,沒人會幹這種傻事。況且目前各地並無戰事,暫不需要擴充軍營。
除非刻意瞞著,徵兵為己私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清芷神色微沉,看來得和九霄通個氣,叫他通知趙謹煜,有所防範。
盤算了一番,清芷帶著二丫到廚房盛米,裝滿破碗後又給她舀了一缽帶走。
將軍停在趙謹煜手臂,伸長脖子仰著小腦袋歡叫幾聲,似在邀寵。
趙謹煜安撫的拍拍小腦袋,給它順順翎羽。解了爪上字條,將其放飛。開啟紙條讀過後,趙謹煜似是無奈又是寵溺的一笑,引得身邊人側目。
“怎麼,你那任性的王妃稍話來了。”說話的老者瞥了一眼趙謹煜,繼續盯著棋盤琢磨。看那相貌,竟然與普慧大師別無二樣。但此人留著頭髮,說是出家人又不太妥。
趙謹煜坐回榻上,執子很快落在盤上某處,笑道:“是有些不聽話,總歸為了我著想,無妨。”
“哼,你這般縱容,小心有朝一日騎到你頭上去。”
“當初是你要我娶她的,娶回來後甚合我意,寵寵又何妨,你莫是反悔了。”
“我何曾做過反悔的事,即便你父皇如今大不如前,專制獨斷,我也不曾悔過。”老者說話間迅速擺上一子,擲地有聲。
趙謹煜皺著濃眉,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好招,只得捻了一子隨意放在一處。
對座老者看著棋盤局勢,不苟言笑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笑意,嘆道:“你和你媳婦一樣,找不到路就隨手一擲,也不怕滿盤皆輸,膽大妄為。到底性子相似,所以有夫妻命,算得上般配。”
嘿嘿一笑,趙謹煜甚是得意:“大師平日就愛說些不中聽的話,今日總算說了回好話,難得難得。”
“你這臭小子,連我也敢調戲。”老者抓了一粒棋子就朝趙謹煜扔去,趙謹煜一個閃身,張開手,將棋子穩穩夾在指間。
“私下招兵買馬,能為何事。”
趙謹煜把棋子仍在盤上,力道過猛,攪得盤上棋子一片散沙。
老者見棋盤都給攪亂,只得收子清盤,間暇說道:“總不是為那樁,你心底清楚得很,問我作甚。”
“意圖不難猜測,難的是不知何人所為。”
“總不是那些人,你心底有數,一一排查就是。”
老頭子這種性子真不討人歡喜,還是他家小媳婦惹人愛。趙謹煜暗自嘀咕,起身理順衣襬。
“不過一炷香時間,你倒是來去匆匆。”老者收拾好棋盤,重新擺上棋子,一人下得怡然自得。
“沒辦法,小媳婦獨自在外,著實令人擔憂。”趙謹煜攤手聳肩,狀似無奈。
老者哼道:“我瞧她自個倒是玩得開心,頗有久滯不歸之意。”
“不想回我也要逮她回來,”趙謹煜拱拱手,“順道來探望大師,久待不能。以後帶媳婦一起給大師敬杯茶,先告辭了。”還沒等人回話,人就轉眼沒了影。
“順道,”老者重重放下一粒子,“下次閉門不見客,不與你順道。”
五十三 。。。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里,不過片刻功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敲打著車頂,滴答滴答的聽得人心悸,彷彿雨滴就要穿過結實的車板浸入車內。
車外頭大雨酣暢涼爽怡人,車裡頭卻是悶熱無比。車窗門緊閉,大雨帶來的涼意進不來,車裡蒸騰著的熱氣散不去。狹小的空間如同蒸籠般,熱得人汗涔溼背。
清芷手捏汗巾沒放下過,額頭上的汗珠拭乾沒多久又會冒出。紅袖善解人意的在身旁打著扇,但是緩解不了多少熱勁。清芷揮揮手,示意她停下。
“不用管我,你自己扇吧,我看你更需要。”看她汗水一直順著臉頰淌下,一股一股的沒個停。清芷本來就熱,瞧著紅袖這模樣,只會更熱。轉眸望望清玉,同樣好不到哪去,提著袖口掩面擦著汗水。
“真羨慕妹妹,一點都不怕熱。”清芷故意說著反話。
在小山村多待幾日又何妨,反正她跑不掉。村子三面環山,山水相依,是大熱天避暑的好去處。清玉明知天氣有變,卻只住一晚就急急忙忙上路,這般焦急作甚。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豈是她防得住的。
清玉繼續掩袖拭汗,並不理睬清芷。孕婦的體溫本就比常人偏高,她又怎會不怕熱。但路上耽擱越久,她心裡就越不安,恐生變數。
如今她懷了慶哥哥的孩子,又綁架了清芷,侯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