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清芷連忙遣了她去問趙穆。
“趙總管請王妃放心,已經派了侍衛出去搜查。”
清芷仍是有些忐忑,估摸著給趙謹煜回信時稍帶提及此事,叫他有所防範。
“素素是誰?”張氏瞅著女兒表情嚴肅,不解問道。
“府裡頭一個家伶。”清芷一筆帶過,不想和張氏多談此事,省得她憂心。
張氏倒是自個上心了,慎重說道:“府裡頭養些女伶沒甚麼,可你得守緊了。王爺這樣的身份,相貌又俊,多少人瞅著望著背地裡打著小算盤,都想進來湊一腳。你才新婚不久,恪王妃就送人過來,明擺著給你添堵。你一定要多長几個心眼,別讓她們有機可趁。”
“他是王爺,總不能只有我這一個妃子。就是他不要,皇上也會硬塞人進來,我哪說得上話。”
“對啊,皇命下來,你也沒辦法,皇家哪有不納妾的。”張氏犯難,蹙著眉頭想半天。
“無論如何,多個心眼就是。不管以後納幾個妾,你這正妻地位都不可撼動。只要你守住了,將女婿的心思都拉拔到你身上。管他來幾個妾,都不打緊。”
一張嘴幾個妾,外人不給我添堵,你倒先添上了。清芷不耐煩聽這些鑿心話,叫來丫鬟撤下冷掉的雞湯,重新端上一碗,拿起調羹親自餵給張氏。
女兒貼心,張氏十分受用,專心喝著湯,想說的話也給拋在腦後。閒話了一陣,清芷見張氏顯出疲色,便命人送她回了府。
趙謹煜人在遠方不能回,家書卻是不斷。五日一封信,十分準時。將軍飛隼傳信功不可沒,信一到手,清芷就命人備好魚肉伺候小功臣。
將軍體型雖小,胃口卻不小,一頓能吃掉兩隻小肥兔。撐得肚子圓滾滾的,然後在空中盤旋幾圈,身形矯健,長嘯高亢,神氣抖擻威風凜凜。
清芷相當喜愛小傢伙威風十足的神氣樣子,小小的身體像是蘊藏了巨大的能量蓄勢待發。
私下曾委婉的向趙謹煜表示過討要將軍之意,可那廝就愛裝傻充愣玩曖昧,一句“我的就是娘子的,娘子想玩就玩,客氣什麼”就把她打發了。
寫好回信後,將軍剛飛走,宮裡就來人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長福公公。前幾回帶給她的都是喜事,這回卻讓清芷驚愕。
“皇上要見我,公公可知是何事。”
長福抬了抬手,笑道:“聖意難測,灑家不便推論。王妃在皇上面前謹言慎行就是,切記多說多錯。皇上的話就是金科玉律,仔細聽著就好。”
跟著長福七彎八拐的到了正宮偏殿,清芷一進屋,長福就關了門在外候著。
清芷立在堂中央,打量著屋內陳設,每一處都是金雕玉琢,精美講究,蔚為可觀。
“來了怎麼不出聲。”趙安鐸從裡屋出來。
清芷伏了伏身,盈盈作拜。
“公公說父皇在休憩,兒媳怕擾了父皇清靜。”
趙安鐸轉身坐在榻上,揮手示意她坐於下首。
“今日不必拘禮,朕找你閒話家常,隨意就可。”
“兒媳遵命。”他是皇帝,想怎樣隨意都行。她是兒媳,也是臣女,哪敢真的隨意。
“你和煜兒成親已有二月餘,王府生活可還習慣。煜王府雖說人丁簡單,不用侍奉公婆,但該盡心的還是得盡心。”
“兒媳時刻謹記父皇教誨,半點不敢怠慢。王府之事,不論大小,必定躬親為之,力求為王爺分憂解難。”清芷搬出在腹中醞釀很久的套話,有如背書般,一股腦兒脫出。
趙安鐸盯著清芷良久,搖頭嘆道:“你這小心謹慎的性子倒和皇后有些相似,怪不得煜兒這般寵你。”
難道這就是趙謹煜娶她的真相,清芷有些發懵,一時接不上話。
“煜兒越大,和朕越不親。他可以不理會朕這個父親,朕卻不能不管他這個兒子。”趙安鐸握拳在嘴邊咳了咳,道:“說起來,朕還有點羨慕你,至少煜兒對你是真心相待的。”
作為兒媳,清芷覺得自己應該上前去侍候公爹緩緩咳。可她的公爹乃九五之尊,未經傳喚不能輕易近身。做孝順兒媳都難,清芷只能腦海中孝順一遍,想想作罷。
趙安鐸咳了一陣,努力忍下胸中不適,繼續道:“煜兒是讓朕最放心不下的兒子,離家多年,婚事波折。如今他好不容易成了家,朕了卻了一樁心事,同時也盼著能早日抱上孫子。”
清芷沉默點點頭,表示理解。有個那樣叛逆不聽話的兒子,這皇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