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子裡也總是有戲水的鴛鴦,依舊是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橈通的綺麗場面,只可惜當初那個在閣樓之上為與顧淵的一次見面而動了心的女子卻已然不復存在。

爾後,她不再是一個等待丈夫垂憐的妻子,而是當今皇后,雍容大度,氣質如蘭,從無嫉妒之心。

就是這樣一個溫和的女人,在如貴嬪始料不及之中發怒了。

如貴嬪也懂得察言觀色,只可惜皇后沉寂太久了,久到讓她以為皇后蟄伏的利爪已經生了鏽,再抬不起來,於是便撞上了今日的事端。

皇后就這樣面色沉靜地看著她,眼裡是對一切瞭若指掌的安謐。

氣氛一時凝滯,好像隔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須臾之間,皇后終是揮了揮手,“你走吧,是本宮親自將你送到皇上身邊的,如今也算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望你好自為之,莫要令本宮連最後一點情分也割捨了。”

如貴嬪嘴唇蠕動著,卻終究沒能說出半個字,只默默地福了福身,接著轉身離去。

這個女人似乎從未如此頹喪過,宛若一夜暴雨摧折了枝頭傲然挺立的紅杏,於是花朵也不復往日的嬌豔奪目。

紅映候在步輦旁,卻見主子經過步輦時也絲毫未曾放慢腳步,忍不住開口喊了聲,“娘娘?”

如貴嬪恍若未聞,就這麼直愣愣地朝前走著,紅映只得回頭吩咐抬步輦的太監,“你們先回去,我跟著娘娘。”

她追了上去,卻見如貴嬪神色有異,好似自顧自地想著什麼。只是那神情從驚懼逐漸沉寂下來,最終化作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凝固在唇角。

“是我一直太天真,以為她指望我的肚子,就不會提防我。”她停下步伐,就這麼突兀地冒出一句,然後轉過頭去看著茫然無措的紅映,“你說,皇上為什麼不喜歡皇后?”

紅映一愣,思量片刻,十分機靈地答道,“皇后娘娘畢竟年長些,比主子大了十來歲,雖說端莊賢惠,但畢竟……”

“畢竟什麼?”

也不敢直接說皇后人老珠黃,所以換了個說法,“畢竟沒有主子這般嬌豔動人。”

“人老珠黃?”如貴嬪忽地笑起來,笑聲裡卻有種說不出的蒼涼,“如今本宮是年輕貌美,可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新,焉知再過幾年,本宮會不會成了今日皇后這般模樣呢?”

紅映心神一慌,猛地跪了下去,“是奴婢不懂事,說錯話了,請娘娘責罰。”

哪知如貴嬪的目光壓根沒在她身上停留,只怔怔地望著一樹凋零的枯葉,喃喃道,“可是皇后就算容顏不再,也依舊是皇后,本宮若然老了,就只是個不受寵的貴嬪了……”

紅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心神不寧地望著主子。

只是那日回宮之時,如貴嬪似乎有了心事,往日總是笑靨如花的女子眼眸裡忽地多了點什麼,是野心還是別的什麼,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錦裳的死不了了之,皇后在眾妃晨省之時當眾宣佈,錦裳因為失手燙傷了沈芳儀,畏罪自殺,作為錦裳主子的沐貴妃由於管教不得力,罰三個月的份例,而沈芳儀受了傷,就在宮裡好生養著,近日都不需前來請安了。

紛紛揚揚的謠言漸漸平息下去,畢竟皇后都發了話了,再議論這件事也對沐貴妃沒有妨害,反而自討沒趣。

而就在後宮由此寧靜了半個多月之後,皇上終於回朝了。

眾人皆知皇上此番是為了皇陵坍塌一事出行的,尚且有傷在身。雖說淮相王意圖謀反一事轟動朝野,但在顧知的處理下,大家知道的很有限,僅僅獲知淮相王於西北邊境秘密練兵,而不知皇上遇刺一事。

其實皇陵究竟有沒有傾塌恐怕除了皇上,就只有顧桓顧知了解各種□了,只可惜顧桓瞭解得太晚,如今已然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就在獲悉皇上回了宣明殿之後,一群人都熱乎起來,閒了半個多月的妃嬪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紛紛前往宣明殿探望皇上。

皇上出宮之時有傷在身,也不知現下如何了。

放眼望去,宣明殿外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都是在為皇上歸來而忙裡忙外的,又是要打點行裝,又是要伺候皇上,又是要通知上上下下準備些什麼,又是要應付即將來臨的大批妃嬪。

而在一群人之中,如貴嬪是來得最早的。

她穿著水紅色的裙裳,髮髻上彆著皇上賜予的金步搖,走起路來娉娉婷婷,似早春枝頭迎風飄搖的桃花。

顧淵才到宣明殿不久,換了身衣裳,正坐在窗邊休息,一會兒還要趕去華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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