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已久的,也是她期盼已久的。
眼神驟然一亮,他含笑重新執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顧盼。
而待到後來將二皇子的名字昭告天下時,容真問了皇帝一個問題,“是君王一顧盼,選色獻蛾眉的那個顧盼嗎?”
顧淵搖頭,含笑望著她,輕聲道,“有女傾城,顧盼神飛,哪裡還敢君王顧盼呢?而今以後,唯有你與孩子是朕心之所在,而他便是朕與你的期盼。”
——————
顧盼出生後,皇后常來看望,抱著小傢伙很是喜愛,每每都逗弄上好一陣子,顯然很喜歡這粉嘟嘟又胖乎乎的小子。
容真每回都笑吟吟地在一旁看著,心裡明白皇后因為身子偏寒,有些舊疾沒法根治,因此無法懷孕,因此也很體諒她喜愛孩子的心情,任她抱著顧盼逗弄。
孩子生下來之後,沐貴妃也來過一次,賀禮俱全,氣度雍容,不管何時何地、心頭究竟想的什麼,這個女人都始終能把禮節做到最好,叫人挑不出一丁點毛病。
她也抱了抱小傢伙,靜靜地看著那張肉呼呼的小臉蛋,最好把孩子交到了閒雲手裡,回過頭去淡淡地對容真笑,“聽聞容充媛昨兒生二皇子受了不少累,眼下看著母子倆都是這麼健康,本宮心頭也很高興。”
對於沐貴妃,容真從來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她太深,太淡然,好似不管看見什麼,都永遠是一副高貴美麗的模樣,叫人看不起她心裡想些什麼。
但是對待這種人,容真也有自己的辦法,那便是對方什麼樣子,你也就什麼樣子。
當下,她溫溫柔柔地笑著說,“要貴妃娘娘為臣妾擔心,臣妾真是不應該。”
普普通通的臣妾二字卻像是根刺一般卡在沐貴妃心頭,雖說這女人今日還是充媛,但誰都知道,若非這幾日,那就是等到孩子滿月那一日,皇上鐵定會給她最豐厚的賞賜,屆時,還不知她會不會再在自己面前自稱臣妾呢。
沐貴妃是從一品貴妃,而頭頂上還有個正一品的皇貴妃,她心中懷疑的正是皇帝會不會把這個獨一無二的位置賜給誕下皇子的容真。
可是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
反正不管容真出於什麼品級,在自己之上還是自己之下,都始終是皇帝的心頭肉了,區區品級罷了,又有何要緊的?
沐貴妃的眼神暗了一瞬,隨即閉了閉眼,轉過身來又是雲淡風輕地笑容,“容充媛好生養身子,本宮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行回宮罷。”
她的背影優雅美麗,卻不知怎的充滿了料峭的味道,好似孑然一身已經很久了。
容真失神片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