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個弟弟,便再彌補她一個。
福玉瞧了瞧主子的臉,發現主子沒有難過的表情,於是乖巧地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閒雲是見過皇上對容真的態度的,自忖這宮裡還無人能得到自家主子這樣的待遇,所以對於沈芳儀復寵一事也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這宮裡還是皇帝的天下,這後宮妃嬪也都是皇帝的女人,今兒他要寵幸誰,明兒又要冷落誰,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事,若有誰不知好歹想幹涉,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她最欣慰的便是,主子看得開,不是那種痴迷皇帝心智缺失的女人。
珠玉一直待在小院裡,卻也聽住在隔壁的汀蘭提起了這件事,她冷冷地笑了一聲,只覺得心裡既高興又失落。
不管皇上怎麼寵愛容真,總算還是個男人,今日有這個女人,明日也會有另一個女人,哪裡會獨寵一人呢?
但一陣更大的失落也湧了上來,不管另一個女人是誰,卻總歸不是她……
她恨恨地望著主殿的方向,傅容真,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趕走了麼?
你休想!
若是皇上歇在瑞喜宮已經令人大吃一驚了,那麼第二日清晨,華嚴殿忽地傳來聖旨,著令將沈芳儀由正五品芳儀晉升為側四品貴儀的訊息就只能說是又一次瞎了眾人的耳。
看來這沈芳儀也是個傳奇人物,前些日子燙傷了連個太醫也沒撈著,如今不僅復寵,還第二日就晉了位,這大起大落的還真叫人直呼精彩。
沒眼力勁兒的自然只能說沈芳儀有本事,但凡有些頭腦的卻都知道,哪裡是沈芳儀有本事,分明是沈太傅的本領高強。
那麼如今沈芳儀起來了,素來和沈家不對付的沐青卓之女沐貴妃又該如何是好呢?而與沈芳儀同走清麗風的容婕妤又如何呢?
就在如貴嬪等著看沐貴妃和容真的笑話時,後兩位卻都不慌張。
而事實證明,她們確實無須慌張。
沈芳儀復寵後的第三日,皇上又連著兩日去了沐貴妃的汀竹宮,白日裡賞賜也是源源不斷,又一次證明了沐貴妃的經久不衰以及盛寵綿延。
而又過了幾日,皇上仍是再一次去了惜華宮,哪怕敬事房這日並沒有把容真的牌子遞上來——因為她來月事了。
但這也阻止不了皇上去惜華宮的決心,畢竟他不是腦子裡只想著男歡女愛的皇帝,哪怕什麼也不做,能見著他的小姑娘也是開心的。況且他已經這麼多日沒有去看過她了,一直留宿在別的女人宮裡,想必容真心裡也不好受。
容真確實沒有料到皇上會挑在今日來,月事在身本就覺得不爽利,腹下墜墜的,有股難言的滋味。正百無聊賴地靠在榻上歇著時,卻忽聞福玉帶回了訊息,說是敬事房的人通知下來,皇上翻了容婕妤的牌子。
她有些驚訝,說了聲知道了,便低頭繼續看書,只可惜心思不在書上,再看也看不下去。索性合上,腦子裡昏昏沉沉地想著什麼,最後因為不舒服,竟就這麼倚在靠枕上睡去。
閒雲知道她前段日子受了寒,眼下月事來了必定不舒服,也不吵醒她,只是又去添了個暖婆子過來,輕手輕腳地幫她塞進被子裡,好讓她暖著。
這一個盹兒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她暈沉沉地睜開眼來,竟然發現自己靠在皇帝的旁邊,她躺著,而皇帝靠在榻上,正在看她先前看的那本書。
她動了動,於是察覺到小腹上的那隻手,原來後半覺睡得如此舒適,是因為有一隻溫暖的手掌在源源不斷地給她傳遞暖意。
顧淵側過頭來,淡淡地問她,“醒了?”
她嘴角一動,“沒有。”
“朕倒是不知你睡著了也能說話。”他也揚起唇角。
“是夢話。”她洋洋得意。
“不貧嘴了。”他含笑睨她一眼,“不過,你方才確實說了夢話。”
這下子輪到容真傻眼,“嬪妾說了什麼?”
他沉吟片刻,“你哭著要朕不要寵幸別人,不要離開你。”
“皇上騙人!”容真不假思索地否認,滿臉通紅地望著他,可是片刻之後,心虛的表情露了出來,她遲疑著問他,“……是真的?嬪妾真的,說了這話?”
她的眼裡透露著驚慌的模樣,半信半疑地望著他,生怕這是事實。
顧淵一下子失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哪怕這只是他隨口胡謅的,但看她這模樣,根本就是被說中了心事。
他低下頭去看著她腹部,他的手還溫熱地放在上面,像是暖源一樣釋放者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