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麼?”
約莫是閒雲跟他說了自己的不適,容真有些窘迫,微微紅了臉,別開目光答了句,“好多了。”
她害臊的模樣很乖巧,秀氣的側臉在黃昏落日的籠罩下散發著朦朧的光芒,又因為色澤的原因,顯得很溫暖,很美好。
顧淵笑了,她就是這樣的,光是叫人看著都會覺得日子安謐溫馨得不像話,遇見她以後,皇宮裡終於也有一處像家的地方了。每每來到這兒,就像是回了家,有一個溫柔生動的小妻子等著她,並不把他當成皇帝,而只是個尋常人家的丈夫。
他問她,“這些日子……你可怪朕?”
容真遲疑地看他幾眼,然後點了點頭,“怪。”
顧淵一時無語,這麼誠實的回答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然後容真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從眉眼到唇角,從鼻樑到下巴,充滿眷戀地說,“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嬪妾自然不希望您去別的女人那兒;但作為皇上的妃嬪來說,嬪妾也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貼在唇邊親了親,“朕就愛你這誠實勁兒,坦白又直率,不會裝大度,也不會使性子。”
容真笑起來,“皇上別給嬪妾戴高帽,您今兒這麼說了,那嬪妾明兒要是裝大度或者是小性子了,是不是就得做好您一輩子不來這惜華宮的準備了?您倒是好心機,先把話給撂這兒了,叫嬪妾想做點什麼都得顧忌著。”
她理直氣壯地數落他,卻叫他樂得笑出了聲,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朕的容婕妤這樣聰明,叫朕想耍點心眼都不成,實在是惋惜。”
“您當真想跟嬪妾耍心眼?”容真倏地坐直了身子,嚴肅地盯著他,“皇上,嬪妾不圖您日日來惜華宮,也沒指望成為您獨寵的物件,或者像沐貴妃那樣盛寵不衰的主兒。但嬪妾自問對皇上掏心掏肺,也只盼著您對我也坦坦白白,哪怕哪日厭倦了嬪妾,或者有了另外的姑娘,只要您一句話,嬪妾不是那種狗皮膏藥定要黏著皇上不放。”
顧淵被她這麼噼裡啪啦一大堆說得愣了愣,然後哭笑不得地止住了她,“停停停,你這是哪來的結論?朕怎麼就厭倦了你?”
“現在倒是沒厭倦。”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過以後嘛,這就說不準了。”
“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朕沒信心?”他抬眼瞧她,竟有幾分無奈,偏生手裡那本宋詞翻到的一頁上恰好寫著晏畿道的一首《阮郎歸》。
舊香殘粉似當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猶有數行書,秋來書更疏。
衾鳳冷,枕鴛孤。愁腸待酒舒。夢魂縱有也成虛,那堪和夢無。
她眼尖,一下子就瞧了個準兒,當下更惆悵了,只嘆了口氣,“皇上,就算是尋常夫妻也會有相看兩生厭的時候,而您的後宮里美人無數,嬪妾頂多算得上箇中人之姿,哪裡就有本事一輩子拴住您的心了?”
顧淵沒說話,半天才找回反駁的話頭,“你也說了,你只是中人之姿,若朕是那種重女色的風流皇帝,又豈會在這泱泱皇宮裡唯獨對你一人用心?朕喜愛你,不過因為你是傅容真罷了,你以為當真是看你年輕貌美不成?”
這番話表面上倒是把她損了一通,事實上卻表明了他的用心良苦,他不是昏君,不重女色,卻偏生對這麼一個傅容真動了情,又豈會只是因為她美麗的皮囊呢?
若說美,後宮妃嬪那麼多,莫說沐貴妃了,就是如貴嬪的那分嬌豔也很少有人能比得過,他要是喜歡美人,何必放著那些成日盼著他去的妃嬪不愛,偏生就愛這個會和他使性子的人呢?
容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抬眼瞧瞧他,心裡又是歡喜又是茫然。
他如今倒是坦白得不像個皇帝了,可她內心的愧疚卻又添幾分。真亦假時假亦真,若是一直這麼與他談情說愛下去,她能堅守幾時?
他對她當真是極好的。
末了,她也只能假意生氣地睨他一眼,“敢情皇上您這是變著法子來編排嬪妾面目可憎哪。”
他笑,摟著她在耳邊輕輕說了句,“朕就愛你這牙尖嘴利的性子,面目可憎也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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