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景春手起處,長箭已被撥開,甚至箭鏃箭羽同時被刀削去,只剩下箭桿,刀法極具功力。
刀如閃電,身輕如燕,凌厲令人目眩!
箭碎。
碎成箭鏃、箭羽、箭桿,還有無數更小的零碎,火星四濺。
暗器!
以百計的暗器,大部分是飛刀、棗核鏢、鐵彈,跟在猛烈的箭雨之後,突然從廳堂之外,如漫天蝗蟲一般湧入。
破空尖嘯,勢子急勁。
失聲驚呼。
驚呼未絕。 馬景春身邊又有五個同伴被暗器射成了刺蝟,其他人身上亦濺起了血花。
集會於前院的人當中以馬景春武功最為強悍,又善用刀盾,這時尚未被箭矢、暗器射中,硬是一刀一盾從暗器羅網中餘生,這時急往後面廳堂退卻固守。
整個田莊已經是一片喊殺之聲,來者不善。 他們已無後路。
馬嘉祥一身武功極為札實,變故初現。 他已經撥刀出鞘,刀出夜戰八方,再變雪花六出,聽風辨位,刀如狂龍,叮叮鐺鐺地金鐵交擊聲中,磕飛了射向他的暗器。
旋即就地一滾。 竄了出去。
兩口雁翎長刀,無聲無息的向他胸前平推刺到,鋒刃閃爍著光芒,刀尖的反刃寒芒流轉,詭異地顫跳,宛如毒蛇吐信。
馬嘉祥大喝一聲,上身一動,忽地一個九翻鴛鴦。 一腳踢出,如矢離弦,直取敵之要害,勁疾剛猛的一腳九枝子腿法瞬間打亂右邊攻來敵人的步法節奏,再仗著兩臂上一對精鋼護臂不畏刀劍,左手硬抓硬拿。 卻是大力鷹爪之勢,捱上一爪必定筋斷骨折,迫使左邊敵人撤步後退,腳下卻是虛晃一槍,倒踩七星變九宮,斜衝而出。
破空如鬼泣。
一口刀跟蹤劈下,不肯放過他!
前方又有三個蒙面人撲來,另外兩個蒙面人則搶佔有利位置,以作堵截和接應。
刀光電閃,當頭劈落。
馬嘉祥忙而不亂。 刀出如風。
噗!
馬嘉祥踉蹌而退時。 攻上來的蒙面人比他還慘,連人帶刀飛跌了出去。
這時。 馬嘉祥護臂裡滑出一柄飛刀,擲了出去。
擲出地飛刀又準又狠,快如電閃,他很懂得把握機會。
飛刀一掠,鮮血標出。
馬嘉祥卻衝不出包圍,圍上來的蒙面人同樣懂得把握機會,知道他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
左面地一個蒙面人一刀狠劈而下,逼得馬嘉祥踉蹌倒退。
刀光劍影,寒芒如潮,尋暇抵隙,猛攻狂斬。
馬嘉祥要同時對付好幾個人,的確並不容易。
白刃,入肉,血飛,四濺。
不死於暗器,便死於鋒刀,怎麼都是死路罷了。
馬嘉祥已經瘋狂!
他大喝酣鬥,毫不畏懼,同伴伏屍地上對他似乎影響不大,出刀更狠更準,攻勢凌厲。
誰知道突襲的蒙面人,竟是那麼厲害?
他還未衝出重圍,而身邊的十二個同伴已經一個不剩。 而對方的人卻是隻見多,不見少,明顯是有強勁後援的勢力。
馬嘉祥雖然悍勇,卻也不能不有所顧慮——能夠突圍而去嗎?
這些人能夠在此時此地實施突襲,絕不會沒有原因,也許是有內奸,也許是被人跟蹤,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田莊外面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埋伏?
這些蒙面人又暗示著什麼?
馬嘉祥不知道,但他卻已感到深重危機,必須趕快突圍逃離,否則小命堪憂。
他還有機會將這個局面完全扭轉——前提是他能殺出一條血路,逃之夭夭。
他早已為了‘那個目標’孤注一擲,所有地籌碼都已押上,賭局亦開始,想收也收不回了。
他只有賭下去!
但是——
他極有可能,甚至很快就成為輸家,他只是還沒有弄明白,他到底輸在了什麼地方?
又有幾個人飛快衝來,疾如狂風。
馬嘉祥一眼瞥見,不禁大吃一驚。
風從門外來。
劍氣冷如冰。
白穆衝出房門的瞬間,兩口刀一左一右夾擊而來,橫抹斜刺,一取他的眉心,一取他的咽喉,刀勢凌厲,他眼角的餘光,甚至能夠清楚看到雁翎刀鋒的反刃上流轉的寒芒。
森森殺氣,透骨入肌。
他側身一閃,突發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