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拈來自出新意,要在意境營造上一新天下人耳目,雷瑾自認在這方面沒什麼天分,靈性也遠遠不夠,而且自身的學養也是力有未逮,絕難在詩文上取得超越前人、傲視同儕的成就。
詩以言志,文以載道,若說思而後得,發之於內,成之於外,水到渠成寫出一篇兩篇還算拿得出手的詩文,雷瑾自以為他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但要下筆千言倚馬可待或連篇累牘著作等身,以詩篇文章傳世,聞名天下,在他卻並無那等生花妙筆泉湧靈思,而且他也並無那等以詩文傳世立言的志向。再說以他的出身爵位,不須營營苟苟為稻梁而謀,確也用不著在詩文上下多少工夫,陸贄曾經罵他是‘權勢蠹物’,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確實是一句大實話。
總之,雷瑾不願在賦詩為文上耗費自己過多精力,往常多半就是虛應故事,敷衍得過也就罷了。
雖然雷瑾在摹制名家書畫上有自己的一手絕活,但那是他為著騙錢生財而下了苦功練就的邪門歪道。論起在詩文上的造詣,雖然一直以來拍他馬屁的過譽之詞不少,雷瑾倒也還有自知之明,他在詩文上就是一般普通的還過得去的水準,不至於太差,但也不至於好到令人讚不絕口歎為觀止的地步。
在雷瑾而言,他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藏拙,在賦詩作文上點到即止,不與人在這上面爭一日之短長,不以己之短較人之長。
所以,這會兒雷瑾也不打算與這意圖不明的鶯羽黃小姐多作糾纏,雖然這鶯羽黃是如此嫵媚的嬌美尤物,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懂得越是美麗越危險的道理,沒有掌控的確信,就不要輕易涉入,江湖風波險,當善自珍重為上。
“貧道?”鶯羽黃睜大了一雙迷人的丹鳳眼,“好一個貧道!道長是貧道的話,那奴家又是誰?”
雷瑾聞言自知形藏已露,被這狡獪女子窺破了一些端倪,引起了她的懷疑,所以她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