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陰詭見長。 對張玉的現身,無聲無息宛如鬼魅,絲毫也不詫異。
雖然面帶微笑,雷瑾心中的殺意卻是有增無減。
以往,雷瑾胸中也不時升騰起兇厲無比的殺機,但任何一次都不如這次般的濃烈。
雷瑾心中宛如明鏡。 這張玉雖然厲害,尚不至於使他如此亢奮,原因還在推動和促成這一切地真正主使者身上。
正是這至今暗藏不顯的主使者,令他的精氣神集聚、提升至巔峰極限,令他興奮不已,感受到徹骨入髓的生死危機,久違的嗜血獸性正在急速甦醒。
與乃父雷懋的一戰,雷瑾天道修為已初具雛形,然而俗務纏身的他,短時間內很難在天道修行上再作突破。 止步不前乃是必然。
亦只有透過生死一線的磨礪和考驗。 雷瑾已經有所成就地天道修為,才會更進一步。 躍升到新的境界。
然而才時隔不久,眼下就遭遇了這麼一個難得‘機緣’,有可能令他再作突破,正是想瞌睡得枕頭,求之不得,雷瑾心中的興奮無以復加,眼中寒芒閃動,鬥志昂揚。
世上之事,有時確是唯心唯識,命懸一線的危機在別人那裡可能就純粹是危機,但在雷瑾這裡,放開眼界,想開了,就是天賜的大好機緣。
是危機抑或機緣,轉變僅在一念間。
興奮的期許,昂揚地鬥志,甚至宛若實質,在場的所有人都深徹的感受到了雷瑾心中那濃烈殺意。
如此反常,不惟何無歡、張玉、‘大鵬王’哈斯巴根、‘活佛’蘇達那木、‘狼王’赤那、‘金雕’胡和魯均為之瞠目不解,疑懼有之,氣勢不由消沮;
就是雷瑾這邊,諸人也都面面相覷,不明白雷瑾有什麼好興奮的——中毒並且處在敵人包圍之中,命懸一線之際還這麼興奮瘋狂的人,不說是空前絕後,大概也是舉世稀有罷?!
“張公公,青雲山宗十二煞來了幾個?”雷瑾突然沒頭沒腦的徑直問道,順手打出一個手勢。
此言一出,張玉心裡猛然一沉,剎那間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雷瑾反常地興奮,正令張玉狐疑不定,這句話奇兵突出,打了他一個冷不防。
張玉立時知道不妙,自己稍一愣怔,已然讓雷瑾窺去了己方虛實,這一回合的攻防,落在了下風,氣勢大挫。
長嘯一聲天地靜,重城盡聞大雷音!
雷瑾在嘯聲中踏前一步,地面轟然搖晃,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他一人,然而他不會感覺孤寂,因為試刀者已然撲上來了。
殺氣潮湧。
張玉從容自若地微微一笑,閃電後退,將功力提至極限,瞬間消失在原處。
雷瑾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是以他為目標,不退怎行?
‘狼王’赤那從側後搶前而出,揮刀力劈,刀化流光,剛猛迅捷,勢如惡狼;
‘大日活佛’蘇達那木隨後協同,短矛斜刺,勢大力沉,挾帶著驚心動魄的風雷狂嘯,幻起虛影一線,破空刺來。 兩人聯手一擊,配合得恰到好處,果是高手風範。
刀光矛影,倏然已至,兇厲剛猛的進手搶攻,完全封殺雷瑾狂飆突進的路線。
雷瑾嘯聲未絕,身形鬼魅般地一晃,宛如一縷煙雲倏然楔入‘狼王’與‘大日活佛’一前一後地空檔,無匹巨力一發倏收,幽藍寒光如練掠過。
“轟!嗡!”
悶哼一聲,‘大日活佛’身子詭異地晃了一晃,收矛側移兩步,讓開當面,持矛的右手再以難以保持穩定,顫抖不已。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蘇達那木喇嘛地右臂在剛剛電光石火的衝撞搏殺中遭到重擊而麻痺。
‘狼王’赤那則撫胸而退,滑出數步才沉腰坐馬,收住身形,眼中兇光迸射,剛才為了硬擋雷瑾貼身肉搏的兇猛肘擊,不得已生受了雷瑾接踵而至的一下詭異刁鑽的彈腿重擊,以致兇厲無匹的氣勁逆攻內腑,一個照面下來,內傷氣脈,外傷筋骨,‘狼王’已經受傷不輕。
雷瑾絲毫也不驚異兩人能硬接自己的蓄力重擊,若不如此,‘狼王’和‘大日活佛’也不用在塞外草原妄稱字號了。
頭頂風聲勁疾,狂猛的力道罩落下來。
‘大鵬王’哈斯巴根原地扶搖直上,橫空撲擊,彎刀呼嘯,宛如鬼泣,真有幾分大鵬展翅傲視天下的架勢。
胡和魯雖然號稱‘金雕’,卻飛不起來,箭步衝前,怒吼發力,長矛直擊,矛尖嗤嗤,顯是蓄滿了剛猛力道,足可洞穿銅牆鐵壁。
雷瑾心中暗歎,眼前圍攻他的四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