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孤懸於水中央地一坪茅亭之下,竟然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地道或者密室,想必這才是敵方賴以仗恃的殺手鐧。
雷瑾冷笑,說道:“閣下是什麼人 ?'…87book'還有什麼佈置?都一併拿出來吧!本侯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麼人在背後搗鬼。 ”
忽轟一聲,狂風烈烈,捲入茅亭。 四條人影閃電般搶入大廳,迅即佔據廳中要害位置,隱隱形成包圍夾擊之勢,鉗制住雷瑾一方數人。
第三聲鷹唳在耳。
雷瑾打出一串手勢,棲雲凝清等幾個貼身護衛,立刻放開了北氏等幾個作為‘看質’的女流。
即然這幾個弱質女流不能發生任何脅制“何健”的作用。 再留在手上,接下來的搏殺中反而會礙手礙腳,成為累贅,所以雷瑾當機立斷,下令開釋,讓她們自求多福。
北氏依然冷靜從容,擺出正室大婦的威儀,低喝一聲“走!”,迅速率領北氏、鹽氏、茶氏、元氏走避出廳,方才搶入廳中地四人對此視若無睹。 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 濃烈的殺氣緊緊地鎖定在雷瑾身上,目標只在他一個也。
其中一人。 悠然踏前一步,洪聲長笑道:“有勞久等了!”
雷瑾銳利的目光落到此人身上,瞳孔收縮,“大鵬王?哈斯巴根,你在替瓦剌人挖掘墳墓!”
哈斯巴根,身材高大,面板白皙,高鼻凹目,黃髮藍眸,形象與漢人迥然有異,西北幕府秘諜部的肖像圖檔中有他的地位,是西蒙古瓦剌四萬戶中赫赫有名的一代高手,縱橫西域,人稱‘大鵬王’的便是。
雷瑾說地是蒙語,哈斯巴根眼中精光一閃,微一躬身,尚未回答,另外一名碧目虯髯的高手踏前一步,喝道:“漢蠻子,等你過了今晚再說這話吧!”
“‘金雕’胡和魯,想不到你也趕來送死!很好,很好!”雷瑾也不著惱,微微一笑,這‘金雕’亦是西域之人,葉爾羌汗國的蒙古貴族後裔,以勇力聞名葉爾羌的部族酋長,金雕既是其族徽圖騰,也是他的綽號。
另外一人,長嘆一聲,說的卻是字正腔圓地帝國官話,帶著山西口音:“平虜侯如此人才,奈何非要與我蒙古刀兵相見,可惜之至!可惜之至!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奈何?奈何?”
說話的是阿爾禿斯萬戶吉囊所信任的‘大日活佛’蘇達那木,曾在山西五臺山求法,修行密宗多年,後歸河套,在韃靼人中傳法。
雷瑾哈哈一笑,看定另外那位粗壯勁悍的蒙古人,道:“這一位想必是濟農帳前宿衛的第一高手,‘狼王’赤那了!哈哈,袞必力克還沒有病死嗎?”
性情暴烈的‘狼王’赤那顯然被雷瑾這句話激怒了,仰天怒聲長號一聲,以發洩心中的怒火,聲如狼嗥,淒厲刺耳,令在場之人耳膜欲裂。
見性情最為暴烈的狼王赤那,都硬是忍下一口氣,沒有馬上衝上來動手搏殺,雷瑾隱約的皺了下眉頭——以這些人的桀驁狂野,怎會這麼‘老實’?
雷瑾心念轉動,便知這幾個來自塞外西域地高手,不過是等待他毒發地那一刻罷了。 當此緊迫無比的時刻,他們四個人仍然肯擺出一付英雄好漢地架勢,任由雷瑾一一點出他們的來歷,大概就是在等待那一刻,不費力而有功,何樂而不為呢?當然少許的個人虛榮也是有的,雄霸西北地平虜侯也知道他們的名號。 想必是在他人面前倍有臉面的事兒。
雷瑾也順便由此推知,必然還有未曾露面的高手藏身一旁,且實力更在這四人之上,否則必定壓服不了這幾個桀驁之人。
幕後之人能鼓動促成這麼多的敵對勢力為了共同的目標而聯手,且還佈下了這麼一個難以事先察覺的局來對付他,顯然也是蓄謀已久,非是一日之功。 那麼這人是誰呢?是這個‘何健’嗎?
雷瑾目光落到‘何健’身上。 這個‘何健’心思靈銳。 見雷瑾望向他,便知端地。 微微一笑,說道:“侯爺太高估學生了。 能夠瞞過侯爺的眾多眼線,無聲無息地佈下這個殺局,我們東林黨還未有這個能力。 ”
“東林黨?呵呵,本侯知道了,你定然是明德三十八年二甲傳臚賜進士出身,‘桐城十子’中以騎射、武技和易容秘術名躁江南地‘妙筆生花’何無歡。 東林黨中難得的文武奇才。 ”雷瑾目光冷厲如冰,仰天一笑,“張玉公公,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侯爺厲害之至,竟能推想到某家身上!佩服,佩服!”一個尖細怪異的嗓音突兀在廳中響起,毫無徵兆。
雷瑾自是知道畸門‘陰符握奇’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