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司,諸如此類。西北幕府的‘六曹’,現在主要是在左右長史的領率下,對全域性性、長期性的國策大略、軍政長策以及涉及中樞、地方官署較多或者涉及軍政文武不同衙署而需要集中協調、協同處置的複雜**務、跨地域**務、跨曹署部院衙門事務,進行規劃管治、監督察辦、協調整飭,一些具體瑣細的審察管制政務則逐漸分離了出去。六曹衙門集中議事也是西北治下相當重要的官署聯席集議之一,何況現在行轅即將移師河中直隸府,許多複雜繁重公事僅靠官署之間‘移文’溝通,各項催辦、督辦的公務差事必然拖沓誤期。在事務繁多而軍法無情的壓力下,聯席集議、合署審查、合署督辦、通報、例會、碰面等手段已經漸成西北治下各軍政衙門公務辦差的常態,六曹集中議事在軍前行轅就更為頻繁了。
本來這樣的六曹議事,平虜侯也可以不參加,但近期雷瑾比較空閒,因此經常帶著世子雷浩臨時列席旁聽,雖然平虜侯不一定當場有指示下來,但對各衙門的官吏而言,每次集中議事卻是壓力不小——想表現的,自然要言之有物、切實可行;辦事不利的,也得承擔責任,極力設法以期補救挽回。
這時候,禮曹的吏員已經向六曹與會長官以及臨時列席旁聽的平虜侯稟報完畢,下一個就輪到工曹吏員李遠稟報其該管公務事項,其實也就是當堂說明某一事項的概況罷了。
這次六曹集中議事,六曹與會長官中,判工曹事蒯益的位階最高,其他各曹則因各衙門的正印堂官有事,都是同知事、僉事這些副職與會。
腰佩牙牌、胸帶徽章、袖鑲金邊橫線三條、著‘三極吏士爵’公服的刑法曹幹吏王文才,關心的看了看李遠,心說:今兒可是有工曹最高長官在座,又有平虜侯和世子旁聽,正是露臉的好機會,老弟你可別出什麼漏子啊。
身著二級吏士爵公服的李遠,面對與會的長官倒是侃侃呈稟,毫不怯場。他今天稟報的即是與西北皮、毛行業之前景相關的事項。倒是巧了,雷瑾恰好收到孫雨晴、夜合分別寄來的書信,信中都各自談及西北的皮毛行業之前景,這會兒卻又正好聽到下屬官吏稟報相同的事項,這不由讓他提起了興趣,認真傾聽。
西北畜牧興旺,雷瑾雖然不甚留心,也知道除了本地自用皮毛以外,西北每年向外輸出皮張大約在五百三十萬張,羊毛約在兩千八百萬斤,數值頗有可觀。皮毛商貨已經是西北賦稅的一大支柱。即以青海一帶的安多行省、朵甘行省而言,早年輸往內地的商貨約有四十餘萬兩白銀庫平,除了牛馬牲畜和藥材,其中的皮毛類貨物約有二十萬兩白銀之多,最高年份甚至可以佔到七成五;而根據稅務巡檢局諜報處、度支司下轄‘稽核局’、銀錢總署‘銀錢鈔務偵緝巡查局’的查報,近年僅青海湟源一帶農牧領部的番民,每年輸出貨物近百萬銀圓,羊毛、駝毛、皮張的輸出,佔其總輸出貨物的八成;皮毛已經超越牛馬牲畜和藥材,成為互市商貨貿易的中流砥柱之一。河西地面最近幾年的皮毛輸出也在商貨輸出總值的四成八、四成二、五成二之間徘徊起伏;河西某些皮貨集散地,皮毛輸出甚至能佔全部輸出商貨的九成二以上;再如寧夏府,其地養羊普遍,皮毛一項為該府出口大宗,其中羊毛每年約有四十萬圓,灘羊皮約五十萬圓,再加上駝毛及其他各色皮張,佔到出口商貨的一半以上。
“……西寧戍城,去年外輸羊毛二十萬兩,駝毛四千兩;羔羊皮八萬兩、大羊皮三千兩、馬皮,包括驢皮共五千兩、野馬皮八千兩、牛皮一萬五千兩、野牲皮五千兩,上述各類皮張中包括熟皮,其中股皮、板子、脅皮等共計1萬兩;另外從西寧過境的各種皮張約兩萬兩;馬匹一萬兩、牛隻五千兩、羊只三萬兩;大黃一萬兩、鹿茸兩萬兩、鹿退幹角三千兩、麝香兩千兩;蘑菇五百兩、魚八千兩、硼砂四千兩、黃金一萬五千兩、青鹽八千兩。西寧市面,牛皮、羊、魚、青鹽等商貨有一部分在本地售出,實際外輸商貨約四十萬兩白銀庫平,合五十五萬又五千五百五十五銀圓左右……
……寧夏府,去年外輸羊毛四十萬兩;羊皮五十萬兩;食鹽四十五萬兩;枸杞四十萬兩;甘草三十萬兩;其它十五萬兩,合三百零五萬餘銀圓。寧夏羊毛品質上佳,去年轉銷天津戍城約一百萬斤,值銀二十萬兩……
……
西北財稅,無商不興。皮毛貿易,舉足輕重。泰半人口仰賴畜牧,城市亦有賴於皮毛業的繁榮。
皮毛業興盛以前,畜牧昌盛之地如青海之安多、朵甘兩行省,如關陝之寧夏府,稅入八成以上是田賦和畜牧抽分。皮毛業興盛,貿易繁榮以來,田賦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