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敗,惘然若失……
隨著部落旗幟突然倒下,突厥紅頭兵倏然不知所措……
狂風遊騎趁勢突進,掀起一路腥風血雨……
爭路逃竄的突厥紅頭兵相互踐踏,互相殘殺,敗局已奠!
潮水一般的突厥紅頭兵從龍王身邊漫流潰逃,只求逃命的他們,幾乎不會注意到龍王這個落單的敵人——懂得這麼做的突厥紅頭兵很聰明也很幸運,事實上絕大多數的突厥紅頭兵都不可能是軍功爵‘虎賁猛士’龍王的對手。他主修的‘長弓射日’心法以攻為守,有進無退,兇毒迅猛,凌厲勁銳,實在是劍走偏鋒到了極點,鋒芒畢露,銳不可當的一種邪門武技,很少人能夠正面硬扛他的起手三板斧,如果不是因為性情暴戾屢次觸犯軍律而遭到降職削爵,憑他龍王歷年積累的戰功和資歷,早就升到‘龍驤壯士’或者‘龍驤勇士’這樣的銳士高爵了。
龍王在搜尋一個選定的目標,亂軍之中這個人正不顧一切的試圖穩住局面,他一刀又一刀的斬殺著敗逃的部落士兵,但收效甚微,兵敗如山倒,現在做這些都無濟於事了。更多潰逃的部落士兵,如同潮水一般衝過他的阻擋。
阿拉丁,突厥部落第一勇士,龍王的獵殺目標。
在亂軍中逼近,如猛獸覓食。
被阿拉丁發現的剎那,龍王催馬,襲擊步前衝迅如雷霆,人馬合一,刀借馬勢,寒光一閃,宛如霹靂橫飛,雁翎刀破甲而入,勢如破竹,略無阻滯。
部落勇士阿拉丁的頭顱就這樣被人輕易摘走了,從他的脖頸之上!
宛如瓜熟蒂落,刀過頭落,揮一揮手,理所應當,這是可畏可怖的刀,這是可畏可怖計程車!
這場殺戮將至尾聲……
甘霖六年七月初三。
西征元帥府甲編第二十四奴隸軍團在新任總兵官土庫曼人瓦楚奇指揮下,伏擊薩非帝國的國王軍一部於呼羅珊之呼蘭丁綠洲邊緣,殲滅薩非帝國軍精銳‘馬木留克奴隸騎兵’一萬餘,‘高加索人近衛騎兵’兩千餘,一雪前仇。
是年七月,郭若弼屢屢以輕騎誘敵,令諸步軍堅守營壘,借火炮器械之便予敵以巨大殺傷,逐步減殺敵軍優勢;同時騎兵馬隊隨時伺機出擊,予敵以短促而猛烈的打擊。另遣偏師‘哈密近衛遊騎軍團’麾下‘狂風遊騎’四出遊擊,截斷薩非帝國軍糧道,逼其決戰呼羅珊。
薩非帝國軍久攻不下,銳氣消磨,其勢自頹。
豔陽黃沙,萬里荒漠。
如絲帶一般的虛幻光影在空中蜿蜒扭動,大漠沙礫反射的陽光令人感覺刺眼。
郭若弼勒韁駐馬,雙唇緊抿,微眯著的雙眼,凝望著遙遠的地平線——
荒漠沙丘,起伏不平,黑壓壓的薩非帝國軍隊,部伍列陣。
高加索人近衛騎兵……
馬木留克奴隸騎兵……
國王新軍炮兵……
國王新軍火槍兵……
國王新軍伊朗人步兵……
行省突厥部落塞爾柱紅頭兵……
行省土庫曼部落弓騎……
清真薩非教團狂信者聖戰兵團……
千軍萬馬,旗幟飛揚,波斯彎刀閃爍著幽幽寒芒,突兀的馬嘶偶爾打破荒漠沉寂。
西征元帥郭若弼身後掌大旗的旗手,舔了舔發乾的唇,喉結蠕動,大戰前的緊張熾熱地烙燙著他的肌膚。
元帥郭若弼、副元帥馬啟智分兵出擊,草原,戈壁,乾涸的河谷,與薩非帝國軍鏖戰搏殺,追襲,遊擊,跋涉,撤退,大戰,小戰,遭遇戰,伏擊戰,現在即將與薩非伊朗的主力軍決死一戰,這將是鐵與血、智與力的殊死碰撞。
薩非伊朗帝國軍,在他們所熟悉的呼羅珊戈壁上,擺出會戰陣勢,這是一場決定雙方命運的決戰,必須傾其全力。
南下的西征平虜軍必須拿下呼羅珊。
必須!
老元帥深吸一口氣,薩非伊朗耐性有限,不會長久對峙下去。
號角悠長而悽烈,戰鼓急促。
薩非帝國軍的前軍開始前推,緩緩逼進。
戰馬賓士,戰士號叫,馬蹄揚沙,煙塵滾滾。
截擊。
截擊。
雙方對射。
箭如鴉集,遮天蔽日。
利箭破空,呼嘯刺耳。
這是血戰的前奏。
噗、噗噗……
噗噗噗……
箭矢入肉,其聲沉悶,如雨打殘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