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率百餘奴兵突入敵營,身受重傷仍能全身而退,突厥奧斯曼士卒聞其名而膽戰,這次在呼羅珊死於戰陣誠為西征平虜軍之一大損失。當此之際,作為西征元帥府的長官,僅僅撫卹傷亡,慰問將士,賞功策勳,作用不是很大,郭若弼、馬啟智必須對此作出反擊部署,必須儘快一雪此仇,安撫麾下群情激昂的西征將士。只有同仇敵愾,上下同欲,方能凝聚軍心士氣,以戰必勝,以守必固。
薩非伊朗帝國這次在呼羅珊幾乎是傾巢而動,掌握在王室手中的高加索人近衛騎兵、馬木留克奴隸騎兵、國王新軍炮兵、國王新軍火槍兵、國王新軍伊朗人步兵、各行省突厥部落的塞爾柱紅頭兵、土庫曼部落弓騎、清真薩非教團的狂信者聖戰兵團,都出動了部隊參戰。
夏末的豔陽天,灸熱的風兒吹過草原綠洲,捎來對面敵營的聲息。
從千里鏡中瞭望遠方,馬啟智可以看到遍野的突厥塞爾柱部落紅頭騎兵,飄揚的旗幟也清晰可見,而國王新軍各個兵團的軍營整肅的排列在王旗下嚴陣以待。
漫天而起的煙塵揚起,蔽天遮日,高加索人近衛騎兵潮水一般呼嘯奔行,耀武揚威的挑釁,似乎可以將任何阻擋在前的敵人踐踏在鐵蹄之下。
馬啟智眼中閃過陰森寒冷的光芒。
默然的郭老元帥淡淡而笑,穩如泰山不動,這種程度的挑釁他直接予以無視。
“出擊!”
雷火仝舉起手裡的長漆槍,親衛們齊聲應和,麾下的狂風遊騎陣勢為之一頓,然後如開閘洪水一般撲向敵陣。
張詠麾下的狂風遊騎也在同時發起陷陣衝鋒,蹄聲如夏雷滾滾,沉悶而扣人心絃。
重整之後的‘哈密近衛遊騎軍團’近年屢立戰功,是隸屬西征元帥府節制的遊騎勁旅,此次擔負著奔襲遊擊,從側翼牽制薩非伊朗,擾亂其軍心士氣的重任。畢竟此次呼羅珊會戰,佔據了薩非伊朗近半兵力的是突厥部落紅頭兵和土庫曼部落弓騎,如果他們後方的部落綠洲被不斷襲擊,恐怕軍心動搖之下,再也難以阻攔西征平虜軍的衝擊,就是狂信者聖戰兵團也未必能夠前仆後繼,死戰不退。
箭矢如雨,火銃轟鳴。
遊騎兵如同尖刀,劈入敵陣,楔入其中,血肉迸濺,當者無不披靡。
突厥部落兵在遊騎衝擊下,陣形漸漸鬆動,仆倒在地的人,被賓士的馬蹄踐踏,轉瞬化為肉泥。
血色主宰著戰場,馬如赤焰,人如血洗,烈日焦陽,遍地流火,血與火的碰撞,刀與槍的爭鳴,烈火熊熊,殺人如草,倒下便了無聲息,再也無人關注。
浴血鏖戰,最菁華的部隊在不斷消耗。
戰局漸漸有了變化,力竭的突厥部落兵成排成列的倒下,雷火仝率領的親衛營已經突近部落中樞。
勝利在望。
一隊驍勇的突厥部落兵衝上來,擋住了狂風遊騎的去路,這已經是突厥部落僅存的精銳了。
浴血。
倒下。
沒人後退,慨然赴死。
每個人眼睛充血,爆發著憤怒,噴薄著仇恨。
“拼命!”
“拼命!”
山洪奔瀉。
當中路楔入的雷火仝部隊闖進敵營中樞地帶之際,從側翼謀求突破的張詠部隊則遇到很大麻煩,突厥部落的紅頭騎兵剛開始被兇猛的攻勢衝擊得有點發懵,但是實戰經驗豐富的紅頭兵們很快就緩過神來,迅速發起猛烈的反擊,張詠部隊的嚴密陣形在紅頭兵的反擊浪潮之下有了相當鬆動,稍微遲疑就可能馬上被敵人殺死。
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之中,鮮血四濺
畏吾兒人‘虎賁銳士’玉書甫身體上已經有了三處刀傷,都不是很嚴重,甚至都不影響他的衝鋒。久經戰陣的銳士都會聰明的避免致命傷和重傷的發生,出刀沒有什麼花巧,就是快、準、狠,就是力大招沉,猛不可當,完全憑本能,其他都是多餘,更不能分神去想別的什麼。
殺!
一個靠近玉書甫的突厥紅頭兵,被他一刀斬成兩截,血湧三尺,仆地而倒……
向前衝……
向前衝……
憑著本能向前衝……
試圖阻擋玉書甫的紅頭兵不斷成為他刀下的祭品……
斬將奪旗,戰功匪小,玉書甫順手擲出一柄手斧,旋斬敵軍戰旗。
繡著圖騰的部落戰旗,在飛旋如電的戰斧面前無比脆弱,寒光閃掠而過,旗幟曳然折落,如一片卑賤的枯葉飄然而下,突厥紅頭兵一個個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