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可以作為一個訊息呈上去,就是不知準確性如何,可惜已經沒機會讓他去確證了。
遠遠的,傳山看見尹是非在跟國師帳前的守衛說話,然後尹是非開始對帳篷裡喊些什麼。隔得遠,聽得不是很清楚。不一會兒,就見一干人等衝進了帳篷。
傳山回到自己的帳篷,快速脫下普通士兵服飾換上千戶長的軍服——他要靠這套軍服帶他離開軍營。
正把腰帶紮緊,帳篷外有什麼悉悉作響。傳山手握匕首,側身站在帳篷門邊,伸手把厚重的門簾悄悄挑開一道縫隙。
有什麼滑進了帳篷。
傳山皺眉看無精打采癱在帳篷中央的黑王蛇。它倒好,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就往這裡跑。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
“你報仇成功了?”
黑王蛇抬起頭,無力地對它吐出紅信“嘶嘶”兩聲。
傳山這才注意到,這條黑王蛇的七寸處有被人手扼住所留下的深深痕跡。
“他沒死?”
黑王蛇又“嘶嘶”兩聲。
嗯,看樣子國師大人不死也不會好過到哪裡。
“我要走了,你呢?”傳山邊說邊探頭檢視帳外情景。還好,似乎還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不過也是早晚的事。
傳山轉回頭,正準備跟王蛇分道揚鑣,卻見那條黑蛇竟然主動鑽進了那條褲包中,然後留個頭在外面,對他嘶來嘶去。
啥意思這傢伙?難道還要他帶它出營不成?
明訣子帳前一片大亂,沙將軍和三皇子都來了。
不過騷亂在沒有興起波瀾前就被平息,大多數士兵甚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等三皇子問起尹司斐怎麼會知道國師出了狀況,尹司斐如實交待。然後眾人一分析,抱著寧可錯殺的想法,立即派人前往捉拿傳山。而這時,傳山已經揹著一個褲包,憑一支偷藏的令箭騎馬離開了朗國大營。
隨即朗國大營奔出一支騎兵,約有二三十人絕塵而去。領頭人正是尹是非。
而傳山正在去往送訊息的路上,他要最後看一下上次傳信的地點,看有沒有什麼新的指示。如果沒有,他就直接去找王頭。
當然,直接找王頭,並不是就直接見到這位將軍。作為細作,他必須先前往當初王頭他們給他安排下的“新工作”地點,然後在那裡改頭換面等待王頭根據他的軍功稟報上面,好恢復他原來的身份並論功行賞。
害怕被追兵追上,傳山一路策馬狂奔,也顧不得愛惜馬匹。一路留下錯誤的痕跡,想要追兵誤入歧途好阻上他們一阻。可因時間倉促,傳山也無太多時間佈置,知道騙不了追兵多久,可能騙得一時是一時,他還有件事要做。
奔離軍營百里後,傳山立刻換了朗國普通百姓服飾。把換下的衣服和馬匹上的軍用品全部埋入地下。用灰塵抹了臉,再次上馬狂奔。
路上黑王蛇不肯離去,好像是無力離去。傳山無奈,只得帶它一起奔逃。
趕到上次傳遞訊息的地點,在目標的歪脖子樹下假意休息了一會兒以掩人耳目,一邊則暗中伸手摸索離樹根不遠的一塊大石下的空隙處。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傳山不甘心,看周圍無人,索性掀開大石檢視,仍舊沒有隻字片語留下。
出事了嗎?
不知道己國訊息的傳山很急。為什麼王頭沒有按約定給他傳遞新的指示?新的訊息存放地點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頭和他之間不存在中間聯絡人的問題。如果放訊息的人出現狀況,王頭肯定會另換他人。
那麼也就是說,除非王頭和鄭大人出了問題,否則就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可是身為北軍大將的王頭會出什麼事?就算王頭出事了,鄭大人呢?不可能兩個人一起……
傳山不願去設想這種情景發生。
可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從軍多年生生死死中養出的警惕性告訴他:回國的路上,一切必須小心從事。
因為這件事被耽擱,傳山差點就被追兵追上。兩者就相差了一里路,他幾乎都能聽見追兵的馬蹄聲。
而就在他躲無可躲,追兵即將發現他時,老天爺突然颳起了一場大風,頓時沙塵滿天。
傳山被沙子填了滿嘴,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立刻張開披風蓋住全身趴下。
遇到沙塵暴只能趴不能站,有東西蓋住身體最好,可以獲得短暫呼吸,只要沙塵暴時間不長、埋得不深,活命的機率還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