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眨眼間,沒了人影。
“教書的有什麼想不開嗎?”秦挽依只能反問唯一一個留在樓下的人。
“不知道,或許覺得說不過你,即便屢敗屢戰,依然還是屢戰屢敗,或許不想被你一試,真的大起肚子。”鍾九嘴角加深了弧度。
“我只不過說說而已,這兒什麼也沒有,真當什麼事都能輕易完成嗎,就連注射器和輸液器也是好不容易才做出的。”秦挽依如實相告。
“因為是你,所以他們才真的相信。”鍾九的話,平平淡淡,可就是這麼不經意間滲進了她的心裡,沒有任何防備,他的眼,就這麼望著她,彷彿只有她的倒影一樣。
秦挽依呆愣的時候,鍾九隨即將手放到臉上,緩緩解下半張面具。
銀色的面具泛著冰冷的色澤,給人無情冰冷的感覺。
而藏在面具後的清雅容顏,卻給人溫和清潤的感覺。
不知道鍾九是不是真能讀懂她的心思,她才想著面具,面具就真去掉了,令人沒有防備。
乍然撞見鍾九的臉,不知為何,秦挽依忽然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平靜,這次看到他,她隱隱覺得有什麼在傾塌。
她忽然覺得,兩人隔著面具,還能好好說話,一旦坦誠相見,她也有點想要落荒而逃了。
“那個……我……去看看教書的是否真要尋短……啊……”秦挽依說著後退幾步,想要逃跑,然而她忽然一腳踩空,整個身體後傾而去。
她怎麼忘了,後邊是池水,銀漢相隔的池水,白書轍提醒過她的。
鍾九眼疾手快,一手拉著她伸出的手,輕輕一帶,秦挽依旋轉著已經落在他的懷中,鼻子撞上他的胸膛,頓時一陣痠痛,眼眶中立刻有淚珠打滾。
“讓我還怎麼說你才好?”鍾九略帶無奈之色。
“我的鼻子……”秦挽依一手捂著鼻子,淚光閃爍,一手戳了戳鍾九的胸膛,明明看著挺俊逸優雅的一個人,本該是平滑柔軟的身軀,可身體怎麼這麼結實堅硬,鼻樑骨都快被撞歪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身體嘛?”鍾九的輕吟聲,在耳畔響起。
秦挽依瞪大眼睛,身體卻因為這句話而繃直在那裡,他到底怎麼看懂她的心思,她想什麼,他就知道什麼。
不覺間,她又想起了在靜湖竹樓的一幕,不知道怎麼回事,睡著睡著就睡到鍾九身上去了,好巧不巧還讓鍾流朔撞見,鍾流朔還廣而告之,連韓木都聽聞了,她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不……要誣陷我。”她急忙辯解,卻是心虛不已,眼睛不停地閃躲。
“哦?忘了?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呢?”鍾九好整以暇地道,溫溫潤潤,微溫的氣息,在她的耳朵上游走。
秦挽依驟然覺得耳根子酥酥癢癢的。
“沒……發生過的事情,有……什麼好回憶的。”秦挽依就是不承認,一旦承認,就是她對鍾九真做過什麼,可那晚明明是她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一晚,誰成想,過了一夜,她就衣衫不整地趴在他的身上,睡姿再怎麼不好,也絕對不會高超到那種境界吧?
秦挽依打死也不承認,肯定是鍾九,但那晚他好像一直昏迷著,所以最大的可能還在她自己。
看到秦挽依明明心虛,卻還死不承認,鍾九也不急,總有辦法讓她原形畢露。
鍾九一手纏繞上秦挽依的腰肢,將她的身體微微一託,秦挽依身體不穩,雙手下意識圈住了鍾九的脖子。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四目相對,鼻尖只差那麼一寸,灼熱的氣息,彼此交纏著,顯得那麼曖昧。
秦挽依頓覺心跳驟然加快,有如擂鼓。
兩人越是無言沉默,秦挽依就覺得自己的心跳更加響亮,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之前就算真把鍾九給睡了,也不曾這麼心慌緊張過,難道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心嗎?
鍾九坐著之時,憑著他的俊雅容貌和高貴氣度,尚且有莊楚楚一心相隨,範歆桐芳心暗許,如今站立起來,加上他的城府和勢力,簡直就能俘獲萬千少女的心。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她都是多活一世的人了,怎麼還不計後果地往火坑裡跳呢。
什麼人不能喜歡,偏偏喜歡鐘九,這人心思這麼複雜,從未真真正正表露過心意,不知道對誰是真對誰是假,如今又是王爺身份,多少人在他身上傾注了心血,他真的只想當一個王爺那麼簡單?
範燁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