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刀口送上去。
蘇琚嵐抬腿踢開刀鋒,伸手扼住那人脖頸,道:“想自殺不讓我們看到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你倒是有捨身成仁的骨氣呀?!不過,我可不會讓你有這機會。”話完,她用力扣住他的額頭,左手抵在他那隻左眼上,然後閉上了眼,漆黑黑的世界裡剎那間五光十色,她靜止了片刻後,直到感覺到四周亮光逐漸柔和下來後,這才換換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騰雲駕霧般的穿越高山峻嶺。
馬車內其他幾人看著蘇琚嵐閉眼靜止不動,就知道她已經成功探視入這人另一隻右眼所見了!
探視中,這女人騎乘著混沌獅獸氣喘吁吁的賓士在雲霧間,然後喃喃罵道:“哼!璽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你是十階半神,我打不過你,但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付珊珊馬上就能將你踩在腳下!”
過了會兒,似乎又是想起蘇琚嵐好似朝她投擲了什麼,付珊珊趕緊胡亂的摸索身體隨意抖索了幾下,實在搜不出什麼這才作罷,有些不放心地繼續往前御風而行,然後落到某個庭院華麗的大宅子裡。
她顯然對這庭院非常熟悉,路上幾名下人倉皇下跪行禮,她長驅直入,大跨步走到廳內正中央擱置的虎皮躺椅上,抓起茶几上的茶飲了一口就潑開,罵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拿些能喝的過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眾人極力高捧的付珊珊付大人,之前不是信心滿滿地說就憑傲楚殤何足為懼嗎?怎麼——現在在本王眼裡看來,卻像一隻落水狗,滿身狼狽的滾回來了?”
隨著這聲突如其來的譏笑聲,廳內也剎那間寒氣頓起,一道身影霍然出現在付珊珊對面的凳子上。
那人戴著青面獠牙的鬼獸面具,看似一副尋常人類的血肉之軀,卻有白得不似人的手指在隨意翻轉著一把純黑色的摺扇。而他身後站著兩道體格畸形類似人的“人”,之所以無法確認是不是人,那是因為這兩人沒有臉、沒有表情、什麼都沒有,就是渾身漆黑黑的好像日光下投射的影子!
付珊珊惱怒地剮了這面具人一眼,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我不知道璽嵐就躲在這支軍隊裡面!要不是這個賤人,我會跑得這麼狼狽嗎?”
面具人聞言卻若無其事地搖著扇,但即便隔著這層猙獰的面具,付珊珊依舊感覺的到這人的鄙夷之色,於是更是怒火中燒,卻突然聽見面具人左邊的黑影因為她的出言不遜而冷“哼”一聲,一股恐怖的力量驟然撲壓而下,驚得她渾身毛骨悚然地摔回座椅上,瞬間清醒自己居然是在自找死路?
要知道眼前這人的存在連鬼神都要敬畏退讓,自己居然敢——
付珊珊趕緊滾落座椅跪地磕頭:“下次、下次我絕對不會失敗了,還請您贖罪!”
這位神秘兮兮的面具人搖著扇,依舊端著那副甚囂塵上且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一名俏俾端著碗紅光瀲灩的血水怯生生地走進來,見連付珊珊都在跪地求饒,自己也趕緊跪地,捧著血水不知所措。
付珊珊嗅到血腥味,嗤著鼻子忍不住偷偷望望那碗散發著誘人味道的血,但礙於面具人壓迫性的存在,她不敢擅自亂動,只能伸手搔抓著脖頸,強忍住體內那股血性的**。而她臉上身上吹彈可破的面板,前刻晶瑩如玉閃閃發亮,現在卻也像風乾的橘子皮一樣,一點一點褶皺衰老起來。
面具人將她痛癢難耐的模樣當小丑盡收眼底,鄙夷地別開眼欣賞自己的摺扇,待付珊珊煎熬了良久受到了足夠的懲罰時,就抬頭直直望著她,冷道:“璽嵐隨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你眉心扔顆眼珠,就憑你這德性,也想跟她鬥?”說完,手指微動,付珊珊的額頭突然間凸起一大塊腫瘤,然後從中裂開慢慢擠出一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又“哐”地一聲掉落在地上,被面具人再度手指微動,碎成粉末。
付珊珊驚恐地久久不能與,待回神後,這三道身影早就消失了,她急忙發出像拉鋸子那樣嘶啞蒼老的聲音吼道:“快把血給我喝!”
婢女趕緊將血水遞上去。付珊珊仰天狠狠灌落,一邊舔著嘴角,一邊又是搔抓脖頸又是摸著依舊褶皺難平的臉,嘶吼道:“再給我幾碗!”那婢女即便見過她幾次因為飲血不足就這般老態畢露,也難以適應的懼怕起來。
付珊珊見她還被嚇得目瞪口呆,那雙死死睜大的瞳仁對映著自己蒼老猙獰的面目,瞬間暴怒地掐住她脖頸就要咬上去,但轉念間想起只有男人的血才能解決所需時,便又用力將婢女摔出去,跌跌撞撞地朝耳室內跑去。
因為她實在太痛……太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