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顧輕寒牽強的笑了笑,“嚴格說來,他應該是我第二個動心的人,只不過,後來發生了許多不愉快,所以……我也累了。”
無名身子重重一震,清冷的眼睛瞪大,怔怔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二個動心的人,第二個……第二個……那意思是,她以前,真的對他動過心嗎?
“挽容是一個青樓小倌,卻出淤泥而染,潔白乾淨,溫文爾雅,他的出現打破了許多僵局,也是因為他,讓我知道一個皇權的重要性,更是他,讓我明白何為真情,緊危時刻,他捨生忘死,以淳弱的身子,三翻兩次為我挨刀子,可是衛青陽,呵,幕後策劃一切,更是間接害死了挽容。到現在,每次見到他,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但可以知道的是,對他沒有以往那種仰慕與激情了,反而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男子,總在午夜夢迴時想起他。”
無名別過臉,眼睛溼潤,一顆碩大的眼淚再也不住,滴落而下。
略微紅腫的纖手,無意識的緊攥著衣服,攥緊,再攥緊,心裡澎湃激動,悲喜交加。
輕寒曾經喜歡過他的,曾經對他動過心的,是他自己不懂得好好把握,生生錯過一段良緣,如果當初他不害死挽容,如果他沒策劃那場追殺,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是不是現在她身邊的,也有他的份。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他害死挽容是不錚的事實,想刺殺她,也是不錚的事實,他如何去解釋,就算解釋清楚了,以他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又如何跟她相認。
眼角一滴又一滴的淚珠滾滾而下,心中千萬個後悔,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還有段鴻羽,那個魅惑杳然,喜歡耍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小手段爭寵,不知何時也走進了自己的心裡,你說,我是不是很多情,一顆心可以裝那麼多人。”
顧輕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也不去管無名到底能不能聽著,只是陌入某種回憶。
自從聽了顧輕寒那句話,對他動心過,以及對他沒有以往的仰慕與激情,讓無名陷入無止無休的痛苦自責中,哪裡還能聽得清顧輕寒到底在說些什麼。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眼睛早已紅腫了一片,微微側頭,見顧輕寒不知何時,挨著火堆邊睡著了,均勻的發出呼吸聲。
無名身子微微靠近火推,又添了一些柴火,將屋裡燒得暖和一些,自己則坐在火堆前,雙手抱著膝蓋,眼神空洞的望著篝火。
許久,肚子傳出一陣打雷聲,才回過神來,望了一眼熟睡的顧輕寒,輕聲輕腳的,從牆角處,拿出一些之前存放的野菜,草根,放下鍋中慢慢的熬煮 。
所有的動作輕之又輕,時不時的目光還往顧輕寒這裡瞄來,生怕顧輕寒突然醒來。
水一直都是開的,那些野菜,草根很快就熟了,無名小心的盛了一碗,端著碗,一拐一拐的走到門邊,輕聲的推開門,冷得他顫抖一下,趕緊又輕聲將門關了起來。
深夜,一陣陣的寒風夾著雪花,冰凍入骨,無名忍著寒冷,蹲坐在地上,拿起碗中少得可憐的野菜混湯,津津有味的吃著。
然而,只是剛吃了一口後,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透過月光,可以看得到,地上有一條拉長的人影。
端著碗的動作頓時一僵,心裡升起一抹不願發生的事情。
雖然不願相信,是顧輕寒站在身邊看著他,無名還是忍不住將頭微微抬高,看向來人。
這一抬高,果然看到熟悉的臉孔。
顧輕寒臉色很平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看不出喜怒哀樂,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得出,她平靜的眸底掩藏了一抹心疼,心疼無名。
低身,將無名扶了起來,輕聲道,“外面冷,走,我們到裡面去吃吧。”
無名順勢而起,臉上閃過尷尬,任由顧輕寒拉著他進了屋子,再反手將門關了起來,坐在篝火邊。
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去解釋。
顧輕寒看著這樣的無名,莫名的心裡疼得厲害,他把所有吃的都省了下來,留給她吃嗎?那他這幾餐,都是餓著肚子的嗎?
輕輕一看就能夠看得出來,他碗的裡的,哪有什麼紅薯,枸杞,花瓣,有的只是吃啃苦澀的草根熬湯罷了。
再看他的身子,單薄的可怕,時不時的伴隨著咳嗽,身子坐得筆直,背脊挺立著,只是臉上帶著一抹尷尬。
顧輕寒故作輕鬆的道,“你在吃什麼,怎麼不叫我,你也太小氣了吧。”說著毫不客氣的去掀鍋,眾旁邊拿了一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