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王太醫,張太醫……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片的太醫以頭抵地,以最標準的姿勢行了大禮。
“行了,都別行禮,馬上給他看看,還有沒有辦法救治。”
“是,陛下……”
一個太醫接著一個太醫隔物搭脈,半響,都是臉色沉重,搖了搖頭,一步步退出院外。
一柱香後……
望著跪滿整個冷寂宮院子的太醫,顧輕寒握緊拳手,中看不中用,白養了,全部都白養了,這麼多人救一個人都救不活。
身上的氣息不由得驟冷。而顧輕寒身後的上官雲朗也是一臉陰沉的看著上官浩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蛋,再看向那個跪在上官浩身邊的悲痛萬分的小林子。眉頭皺得更緊了,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上百人,救不了一個生命垂危的男人,你們太醫院就這麼點醫術嗎?”
“陛下恕罪,上官貴君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這些傷日積月累,早已傷及肺腑。並且,上官貴君一點求生的意志也沒,臣實在是無能為力。上官貴君,只怕回天乏術了。”
什麼?上官貴君?他是上官貴君?
那豈不是裴國的……
顧輕寒身體一震,下意識的將頭轉向那一臉陰沉的上官雲朗。
只見上官雲拳雙手緊握成拳,骨節噼啪作響,那英挺的臉上青筋浮現,唇角抿得緊緊。顯然在控制著極大的怒火。
糟了,這個上官浩如果救不活的話,流,裴二國誓必要開戰了。
就在顧輕寒一陣心煩意燥,無計可施之計,冷寂宮外傳來一道溫和悅耳的音。
“奴侍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蹙眉,抬頭望向發音處,不由得為出現的人驚豔了一把。
看到楚逸的第一眼,顧輕寒心裡就閃過一個詞,謫仙,沒錯,就是謫仙,一個溫和淡雅,有著謫仙般氣質的俊美男子拂衣跪在顧輕寒腳邊。
那通身淡雅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讚歎一聲,不過對於現在的顧輕寒,她卻沒有這個興趣欣賞美男,她想的,只是如果救治裡面那位上官貴君。
這個突然間出現的溫潤淡雅男子是誰?
不解的目光抬向旁邊小侍,小侍立即應了一口,“回陛下,這位是楚逸楚大夫,整個皇宮,楚逸大夫的醫術最高。”
這個年輕俊美的男子還是個大夫?這麼年輕就位居皇宮第一大夫。
“陛下,可否讓臣為上官貴君搭一把脈,看看貴君的傷勢。”
“進去吧。”
“謝陛下。”
“你們這幫庸醫看什麼看,都給朕滾出去。”
“是,是,臣告退。”數百個人,魚貫的蜂擁而去,如退潮般向外擠衝,彷彿裡面有什麼毒蛇猛獸般。
“雲王,對於這件事,我們流國真的很抱歉。”
“流國的女皇陛下,您覺得,您現在說一句抱歉就可以抵消一切了嗎?如果我國皇子出現了什麼不測,即便是傾舉國之力,即便戰到最後一兵一卒,我裴國也誓必反抗到底。”
憤怒,憤怒,顧輕寒丹田一股爆虐氣息不斷往上蹭,運功壓制這股暴虐的氣息。
深呼吸幾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如今時辰也晚了,雲王何不先回去歇息,有什麼訊息,朕再派人通知你。”
“不必了,本王就在這裡守著,等確定他沒有危險,本王自會回去。”
“既然如此,那雲王就在院外稍加等待吧,上官貴君畢竟是朕的後宮侍君,朕不希望他的身子被外人看了去。”
衣袖重重一揮,往院中央一站。如果眼中的怒火可以燃燒房屋,那麼雲王眼中熊熊的怒火,絕對能把皇宮燃燒怠盡。 顧輕寒一走進屋裡就看到楚逸面色凝重的檢視著上官浩的身體。
半響,檢查上官浩傷勢的楚逸抬頭看了眼顧輕寒,蠕動嘴巴,想請顧輕寒離開。一想到她的身份,楚逸搖搖頭,還是將到嘴的話吞了進去。
徑自將被褥掀起,露出一雙血肉模糊的十指。
顧輕寒看得一個激靈,怎麼還是十指血肉模糊?怎麼骨節還往外露著?難道他沒有包紮嗎?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下面看到的,讓顧輕寒身子不由得重重一晃,有些頭皮發麻。
只見楚逸脫掉他身上的衣服後,那身上,盡數都是傷疤,新傷,舊傷,鞭傷,燙傷,劍傷,什麼傷都有,舊傷像蚯蚓,像蜈蚣一樣彎彎曲曲,姿態猙獰。這些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活生生的撕裂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