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輕輕的拍了拍上官浩的後背,“沒事的,你要是不喜歡朕碰你,朕不碰你就是,來,過來一點,趕緊把被子蓋好。”
上官浩後背被顧輕寒碰了一下,嚇得他急忙再將身子往牆壁上縮去。本就顫抖的身子不由抖得更加厲害了。
想到第一次在冷寂宮見到上官浩時,上官浩說,生不如死,不如一死,那語氣裡的悲傷絕望是那麼的濃厚,好像滲透進了她的身體一般。
還有那個時候,他身上的傷,全身上上下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鞭傷,燙傷,劍傷,各種各樣,應該有盡有,身上的肌膚腐蝕一片,甚至還流著濃水,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穿著補了不知多少補丁的衣服,吃著草根……
每一樣,每一樣,都是那麼讓人心酸。忍不住將他掰了過來,死死抱在自己身上。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相信我好嗎。”
身子依然在顫抖,卻不再動手掙扎,只是始終僵硬著自己的身子,瑟縮著。
過了許久,顧輕寒才輕輕將他轉了過來。
上官浩的眼裡有著一抹倔強,倔強的看著他,只是那個倔強裡面,卻沒有多少自信,甚至還有些閃躲的意味,警惕的看著顧輕寒。
顧輕寒衝著他暖暖一笑,“別怕,總有一天,那些惡夢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把以前的事情忘了好嗎,不然,你會過得很辛苦,很累的。”
顧輕寒的話,顯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長期留下的陰影哪,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消失殆盡。
本來還想將他身上的外衣脫下,再入睡的,看著上官浩情緒不大穩定,也不敢貿然動手,只是輕輕將好在床上,伸手將一床龍鳳被蓋在他身上,自己則躺在身邊。
上官浩不說話,顧輕寒也不說話,閉上眼睛,伸直了腰,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回宮後,就一直處理朝廷的事情,她也想好好歇息一晚了。
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味,漸漸進入夢境。
只是睡得一直不是很安心,總能感受到,身邊的上官浩僵硬著身子,消瘦纖長的指骨,還是在緊緊攥在被角,身上動也不敢動一下,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迷迷糊糊中,顧輕寒大手一攬,直接將他攬到懷裡,摟著他一起入睡,“乖,放輕鬆點,睡覺了。”說完這句話,顧輕寒直接睡了過去。
顧輕寒是睡了,上官浩卻沒有睡,窩在顧輕寒睡裡,身子僵硬得難受,也不敢動一下,生怕將熟睡中的顧輕寒吵醒,到時候化身成魔。
他不知道陛下今天為什麼沒有對他使用暴力,更不知道為什麼自那天宣楚逸給他治傷之後,就沒有再打過他,難道就是因為裴國來了使臣,所以才做給使臣看的嗎?
心裡忽然有些悲哀,是不是雲王走了之後,他就該回冷寂宮了?
眼角,滑一顆淚水,無聲的哭泣。
裴國,他真的很想回去看一眼,哪怕就一眼,這麼多年苦苦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動力就是期盼能夠回裴國,能夠看看他的國家,父皇,母后。
只是他什麼時候才能有這個機會,應該說,這輩子還有這個機會嗎,陛下,真的會讓他回去嗎?
落羽院內。
段鴻羽一攏火紅衣服,坐在桌案上,一筆一劃抄著男戒,昏暗的燭光,將他妖孽般的側般渲染成金黃色,沒有魅惑,沒有妖豔,只是靜靜的坐在他桌案邊上,一眼望去,顯得寧靜隨和。
突然房門被打了開來,紅奴從外面走了進來,輕聲音段鴻羽耳邊說了些什麼。
原本心平氣和抄寫男戒的段鴻羽,一把站了起來,桃花眼上的眉毛皺成一團,“你說什麼,陛下不僅赦免了上官貴君,還將攬月閣給他住,甚至今晚還留宿攬月閣?”
“是的,貴君,聽說,陛下還賞賜了不少東西,還將宮裡唯一的溫泉池移到攬月閣,賞給了上官貴君。”紅奴在一邊添油加醋。
聞言,段鴻羽怒火中燒,一把將抄好的男戒摔在地上,“上官浩,你夠有種的,趁我們都被禁足,就去勾搭陛下,哼,簡直不要臉。”
“可不是,上官貴君也真的是,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他有那麼深的心機。”紅奴心疼地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男戒,那可是貴君花了好長時間才寫下來的,這下好了,都被墨水浸透了,又得再重新抄一份了。貴君可真夠可憐的。
拂袖,就要去攬月閣找陛下,走到院門,看著看守的侍衛,一時間又停了下來,陛下還在氣頭,現在又那麼晚了,加上自己被禁足的時間還沒到,如果貿然去找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