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浴巾下飽滿柔軟的胸部露出一條深深的溝壑,一抹調皮的髮絲垂下來,溜了進去。她的身體還散發著沐浴露的沁香,欲拒還迎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勾人。
但是周寒墨卻一點也不動心,他快要被心裡莫名其妙的不安搞得發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下午他們坐著婚車回來別墅之後,他就一直覺得焦躁不安。這種情緒壓根沒有緣由,更別說發洩的出口了。於是周寒墨就這樣被折磨了一個下午,就算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了一下午的財務報表也沒能靜下來。
“寒,你怎麼了?”施佳媛關切的問道。
周寒墨的表情實在過於明顯,濃黑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眉宇間的焦爍,就算隔著很遠,她也能看到。
更別說,他還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臉孔。
周寒墨冷冷看了施佳媛一眼,道,“不要以為結婚之後,你就天真的以為能掌控我的一切。”
施佳媛被嗆得滯了滯,小臉上浮出一抹委屈,“我、我沒有掌控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關心你而已。”
“收起你的關心,我不需要。”周寒墨冷冷一笑,眼底滿是不屑。
商業聯姻罷了,沒必要搞得像是你情我願的恩愛情侶。
他周寒墨看中的是她施佳媛背後的家族勢力,可不是這個只能作為發洩工具的人。
施佳媛原本燦亮的雙眸暗淡下去,動了動嘴,卻什麼也沒說。
周寒墨拎起掛在一旁的外套,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今晚你自己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施佳媛愣在床上,看著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自己,就這麼開門走了。
今晚,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他居然,就這樣留她一個人在新房裡,獨守空閨!
施佳媛怔怔的坐在床上,咬牙切齒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周寒墨,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能硬到什麼程度。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不止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周寒墨一路穿過長廊下了樓,推開別墅的大門,站在夏夜裡有些燥熱的空氣中。門口芍藥花熱烈的綻放著,在空氣中交織出一片馥郁的芬芳。
周寒墨用力喘了口氣,心底壓抑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他煩躁的低吼一聲,踹開車庫的門。
一路開著自己的卡宴下了山道,周寒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要去哪呢?
忿忿的搖下車窗,任由夜風吹亂了自己梳得一絲不苟的發。
剛才他在想要去的地方時,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顏清然的家。這算怎麼回事,他竟然在新婚之夜,想要去自己情婦的家。
難道是施佳媛的身體對自己的吸引力真的不夠,還是自己已經習慣了擁抱顏清然的感覺。
不管怎樣,這似乎不是個好前兆。
昨夜歡愛之時,他還逼著顏清然給自己承諾,她不會就此離開。
當時顏清然的表情,讓他現在想來有些心驚。
她依然笑著,不是他平常見慣了的優雅得體的職業笑容,也不是那次在她家吃飯時看到的隨性溫和的笑,她笑的很疏離、很淡漠,像是在敷衍一個孩子一般,說出了那樣一句承諾。
寒墨,我把我的心給了你,我就沒有打算過要讓它離開!
他忽然有些不安,覺得自己被顏清然給愚弄了!
右腳重重踩了油門,車子如同一發炮彈一樣彈射出去。
黑色的卡宴停在顏清然小區門口時,周寒墨輕車熟路的下車朝她家走去。
電梯門口掛著檢修的牌子,周寒墨轉身開啟了消防通道的門。
顏清然的家在五樓,爬上去也不會很費力。
周寒墨腿長,三兩下爬到五樓,看到樓梯口放著一個精緻小巧的行李箱時,心底有一絲觸動。眼神閃了閃,又不以為意的繞過,開啟門拐進走廊。
顏清然家所在的小區是一梯兩戶,此刻左邊的那戶房門緊閉,右邊的房門會霍然大開著。
周寒墨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快步走了過去。
宛如颱風過境的場面映入眼底,原本溫馨的家此刻雜亂不堪,沒有了主人的房間空空蕩蕩,沒有一絲生氣。
布藝沙發被整個反倒了,沙發墊子四處散落,上面還有刀劃過的痕跡,露出裡面大堆大堆的泡沫墊子。
米黃色的床簾被拽了下來,橫陳在牆角。電視櫃的抽屜被拉開,裡面的東西全部被翻了出來,雜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