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雲的眉毛嘴角不停的抽動,這個女人……
輕歌看著他呵呵笑,解釋道,“行走江湖嘛,這個是必須的……”
白墨雲不認為這跟行走江湖有什麼沾得上邊,卻還是走進去。二人找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席地而坐。
不遠處,燭火跳動,幾個獄卒趴在桌上,昏然大睡。
昨日之日不可留 軒然大波
“輕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們見她?會不會已經出事了?她會不會被人欺負?或者會受刑?火鳳大哥,你想想辦法呀!不如我們去劫獄,只要能救她出來就好!”尹子修已經一連幾夜沒睡過好覺了,此刻紅著雙眼理智瀕臨崩潰。
即使火鳳一再告訴他輕歌不會有事,可是他沒親眼見過,怎麼也放不下心來。況且就算目前沒事,誰又能知道下一刻會怎麼樣?牢房那種地方,誰能保證不會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的無能,無錢無勢,肩不能挑手亦不能提,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自己還算是男人麼?眼睜睜看心愛的女人受苦卻無能為力……心愛的女人?應該算是了吧!
在他進京的路上,第一次在那黑店裡被她所救,然後一路相伴來到京城;在魏府受辱回來後,滿心疲憊卻堅持等她回來,她的隻字片語便足以撫慰自己;在她離開的那一個多月裡,自己幾乎是望眼欲穿;如今知她有事,又心急如焚,恨不代而受之。
如果這還算不上是“心愛”,那麼這世間之人便可全部稱作為“無情”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尹子修頹然的鬆開火鳳的衣領,身體虛脫得往下滑,聲音也愈來愈弱。只不過幾天的事,臉頰已經深深的下陷,原本儒雅的臉上,覆蓋著濃郁的疲憊。
這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分外訝異,這個看起來有點傻傻的書呆子,竟然也有這麼激烈而固執的時候。
火鳳搖了搖頭,對他剛才冒失的行為並不介意,卻有些心酸。這個傻小子還是愛上她了,自己曾經警告過他的,不能愛上她,否則只會徒來無盡的痛苦。可愛情這東西,似乎不是任何人能掌握的,你說這個人可以愛,但偏偏就是無法愛上;你說不能愛的,卻在不經意間無法抑制的愛上了。
人性本就如此矛盾,又能怪誰去?
“子修”,魏青青咬著下唇,怯怯的走過去要扶他起來。
尹子修聞聲緩緩的回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她,這讓她突然打了個寒顫,恐懼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對,對不起”,下意識的一句話,脫口而出。即使尹子修並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眼裡的憎恨卻讓她瞬間明白: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全是她惹的禍……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不是魏相的女兒……
終歸還是逃不掉,逃不開……即使自己再不願意,身上流著的,卻是那個另自己恐懼鄙夷之人的血。本該是骨肉相連,本該是其樂融融,卻因為兩心向背而使得親情淡化到連陌生人也不如的地步。而那人,卻只因為自己身上流著他的血,便蠻橫的把自己圈養起來,不許她逃開……
“你們別這樣!”火鳳嘆了口氣,“我說了輕歌沒事,她就一定沒事!我保證,用我的命!”
白墨雲雙手抱胸,倚牆而立,胸中不由暗自埋怨起輕歌來。她在那邊心定氣神,自得其樂,須不知這邊有個傻書呆為她黯然傷神,為她擔足了心思!看來今晚再去看她的時候,得好好勸勸她才好!
又一次不歡而散,整個沁園裡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氛圍。再美的園子,再美的風景,誰也無心再去欣賞。
魏青青有些失魂落魄,她扯下兩撇小鬍子,換上女裝,一路跌撞,終於到了相府門口。她甚至不想抬頭看看那座莊嚴而華貴的府邸,那裡最是冷漠而無情。
可門口護院的家丁卻看到了她,欣喜請她進去,一邊派人去通知魏良,一邊好言相勸。她沒有拒絕,只是神色冷漠的往裡走,中途遇見她那個痞裡痞氣的弟弟,甚至還看到魏良新收的義女末雪在遠遠的對著她笑。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迎面而來的阿七娘重重的跪在她面前,“救救阿七吧!他就快撐不住了!看在他和小姐多年相伴的情分上!”
阿七?他怎麼了?對了,因為她放走了自己,以魏良的手段,是絕對不可能輕易饒過他的!但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一個背叛了自己的人,不!一條狗!魏良的狗!情分?自己跟一條狗會有情分可言?!真是可笑……
她身形一偏,繞過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