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龍屈指一算道:“七天了!”
慕容筠從從容容地道:“那麼敝門傳去的羽書,諒必宇文掌門已經過目了?”
宇文龍怔了一下,吶吶地道:“這……這倒不會!”
慕容筠淡淡地笑道:“宇文掌門離開北邙不過七天,敝門羽書是半月之前所傳,不論依時間依距離計算,都該到了宇文掌門手中才對!”
宇文龍面色一連數變,吶吶地道:“這……這是因為老朽……”
忽而有些(炫)恍(書)然(網)地道:“貴門成立前後不足十日,怎會在半月前有羽書傳交敝派,這是慕容軍師相戲之言了!”
慕容筠沉凝地道:“此時此地,小女子並沒有這麼好的心情相戲尊駕,洞庭幫,綠林道雖然與本門合併不足十日,但蕩邪門卻已成立了一月有餘,那時本門……不過人數較少,只有敝門主與小女子兩人而已!”
宇文龍一雙鼠目連轉幾轉,縱聲大笑道:“這就難怪了,想來定是本派外三堂中接到羽書之後,因為貴門人寡勢弱,不曾重視,未曾呈與老朽過目!……”
慕容筠也格格笑道:“這話也難圓其說,那時本門誠然人寡勢弱,但那羽書的內容卻是重要無比,因為本門獲知貴派中有幾位地位崇高之人被一統教重賄收買,特地馳書相告,俾肅內奸,這樣重大事故,貴屬必然立刻呈與宇文掌門,豈能不予重視?”
宇文龍有些發怒地道:“依慕容軍師說來,那收到羽書,匿而不呈的敝派屬下,想來就是被一統教收買之人,老朽他日回到北邙之後!定會查明此事,嚴予懲辦!”
慕容筠笑道:“這真是太巧了……”
一言甫落,只聽一串腳步聲傳來,同時一個蒼勁的聲音朗呼道:“無量壽佛,原來宇文龍掌門已先貧道而來。”
只見一個蓄著五綹長髯,背插銀絲拂塵的老道帶領四名中年老道人已經大步踏入了聚義廳中,總護法沈及時與四名二級武士相繼入內。
紀昭洵起立拱手道:“道長想必是武當……”
那老道約有五旬左右,同樣是一付陰狠之相,聞言忙道:“貧道正是玉玄,有擾紀掌門了!……”
於是,在宇文龍等相互介紹之下,眾人俱皆一番寒暄。
最後,慕容筠向玉玄道長笑問道:“請問道長是何時登上的武當掌門大位,玉虛道長……?”
玉玄道長聞言又宣了一聲無量壽佛道:“貧道正位尚不足十日,因為前任掌門玉虛師兄丹成飛昇,貧道倉促受命,……”
慕容筠哦了一聲道:“貴派大喪之際,道長怎的有暇外出?”
玉玄道長嘆口氣道:“這是沒有辦法之事,……”
目光一掠全場,緩緩接下去道:“近年以來,七大門派日就勢微,先是洞庭幫血洗黃山,使黃山一派業已名存實亡,川中唐秋霞毒困少林一陣不振。
衡山、峨嵋、點蒼三派則因內部弟子權位之爭,亦各日就疲弱,尚能稍存元氣者,目前僅有北邙與武當兩脈。
貧道甫正大位,即傳出一統教爭霸江湖之訊,四十年前七大門派與一統教主結下了不解深仇。
彼此次東山復起,爭霸江湖,實則真正目的乃是在於報雪四十年前的深仇大恨……“沉聲輕輕一嘆,目光迅快地掠了紀昭洵、慕容筠一眼,又接下去道:“七大門派既然多已衰頹,若不速謀方策,勢必一任一統教主宰割屠戮,故而貧道獲得此一訊息後,迅以飛羽傳書。
故通知宇文掌門,相約會於中途,共商抵制之策,其後忽傳出紀掌門收伏洞庭幫、綠林道,高揚蕩邪大纛,使江湖的震動,四海側目。
貧道等興奮欣躍之餘,立刻互傳羽書,約定共會於貴門,期能與紀門主共商蕩魔定世之大計!……“
紀昭洵忙陪笑道:“一統教已經*近本門九回嶺外,兩位掌門難道都沒遇上意外麼?”
北邙掌門宇文龍連忙搶先答道:“老朽等人早已偵知一統教駐屯九回嶺之外,故而輕車簡從,儘量避免,幸而未遇變故!”
慕容筠恭維地笑道:“兩位掌門武功高強,能夠避得開一統教的耳目,安全抵達本門,已經是萬分不易的事了!……”
談話之間,忽聽外面敲起了三響梆梆的更鼓之聲。
慕容筠眸光流轉,笑向紀昭洵道:“眼下已是三更,一統教今夜想必不會外侵了,門主何不置酒與兩大掌門洗塵,也好傾心相談一番!”
紀昭洵微微一怔,但旋即大笑道:“若非軍師提醒,本座倒真冷落貴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