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掌教這時皺著眉頭,目注東棚的狄英說道:“紀姑娘與楊大公子經過十八年後誤會,現在已經破鏡重圓,上面寫著少林掌門作證,諒不會假,而雙方的長輩卻為此事欲作火拼,貧道實在弄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狄施主,不知道你對這事有何解釋?”
“鐵扇書生”的臉色不由一窘!
他覺得武當掌教這一著,實在太厲害,事實如此,自己否定也沒有用。
但不否定,豈不失去了尋仇的立場,他暗暗把紀瑤屏恨得心地癢癢的,但紀瑤屏人又不在,恨又何用?
他正在不知如何回答,卻聽得“百蝶神劍”在西棚中驀地大聲介面道;“啟稟掌教,老朽決不承認這項婚事,老朽已派人赴少林查詢逆子下落,覓獲後必處以家法……”
“鐵扇書生”一聽這番話,頓時鬆了一口氣,長聲大笑聲道:“姓楊的不認這筆帳,紀姑娘是親仇不分,數典忘祖,與老夫替紀大俠報仇,沒有干係,希望掌教真人不必困惑,更不必扯到一齊去。”
武當掌教聞言嘆息了一聲,目視雙方,說道:“貧道等來,原是抱著息事寧人之意,看來現在是無法辦到了!”
說完轉身向臺上其餘五派代表人低聲商議了一陣,復轉身對臺下雙方道:“既非動手不可,貧道與五派代表願作公證,但不知楊大俠有什麼意見?”
“百蝶神劍”也知道今日一會無法善了,於是毅然應聲道:“老朽沒有意見,但願今後對方勿再苦纏不休!”
“鐵扇書生”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哈哈長笑一聲道“只要你,百蝶神劍‘能勝過咱們,以後自然不會有麻煩。”
武當掌教又嘆息一聲道:“話不必多說,但願雙方各按江湖規矩行事,以五陣定勝負,勝負一定,即不能再作異言,現在雙方可各出一人,開始第一陣交鋒!”
話聲方落,東棚內一人倏然起立,向狄英抱抱拳道:“讓尤某試鋒第一陣!”那人容貌醜陋,赫然就是“陽世閻羅”尤飛。
尤飛點頭,疾掠出棚,飄身落於場中,西棚中適時也走出一人,正是威猛不凡的楊逸仁三公子。
“陽世閻羅”尤飛一見楊逸仁出場,發出一聲粗獷的獰笑道:“上次沒有打成功,今天尤某就領教閣下劍上功夫,姓楊的,亮劍吧!”
話聲中,一抽腰間“閻王索”,嘩啦啦一陣金鐵交鳴巨響,九個烏光發亮的鐵圈連成的索鏈,已拖在地上,沉勢準備。
楊逸仁鼻中一哼,反手甩出肩上精鋼長劍,舉劍亮出門戶,冷冷道:“在下必定使你尤當家如願以償。”
這時場中的氣氛頓形緊張,北面臺上及東西南三棚中的幾百對目光俱集中在這二人之身上。
大家都知道“陽世閻羅”尤飛的功力及狠辣個性,尤其那條不列兵器譜的“閻王索”招式,絕都不遜於“金玉雙劍”之下,一場龍爭虎鬥的好戲,將立即開鑼,怎不令在場所有高手,心神俱沉,屏息以待。
場中的“陽世閻羅”尤飛,神態雖有點張狂,言語間,似乎並不把楊逸仁放在心上,可是此刻臨到動手,卻並不跋扈,手執環鏈,謹慎地移身遊步,尋隙欲欺。
楊逸仁雙掃炯然,也同樣地對峙遊身,劍尖朝天,劍柄平胸,左手劍訣斜指,一付躍躍欲衝的樣子。
就在這雙方要動未動,緊張剎那,半空中驀地響起一聲清嘯,嘯聲如鳳歲九天,隨著嘯聲,一條人影,疾瀉場中。
這情形不但使場中的尤飛及楊逸仁一怔,各退了兩步,停身注視,就是臺上及棚中觀戰的所有江湖人物也頓時詫然而視。
只見那突然掠落的竟是一位約十八歲的俊武少年,白衣飄拂,神容憂煩,嘿!不是別人,正是紀昭洵。
於是東西二棚中頓時起了一二聲驚噫,卻見紀昭洵目光向楊逸仁及尤飛一掃,接著抱拳道:“二位請勿動手!”
話聲方落,臺上的武當掌教已揚聲詢問道:“這位少俠是準?”
紀昭洵忙向臺上遙遙一禮,朗聲道:“小可終南紀昭洵,奉家母之命,特專程趕來,阻止這場無謂爭端。”
武當掌教臉色一動,言自驚噫,東棚中的“鐵扇書生”狄英卻已疾閃而出,厲笑一聲,喝道:“野小子,你有什麼資格搗亂會場?你又憑什麼出頭阻止,上次幸逃一死,今天難道又要找死?”
紀昭洵劍眉不由一揚,但怒容一閃即隱,冷冷道:“狄大俠,看在你是長輩,我今天再讓你一次,家母與父親成婚喜帖早已送出,諒你也早已收到,我紀昭洵的身份已明,毋庸贅言,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