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霞神色則充滿了憂慮,望著兄長調兵遣將,心頭有一份無言的感激,她知道兄長不惜將唐門百年基業孤注一擲,完全是為了自己。
“毒神”唐義在調振定當後,倏對唐秋霞道:“大妹子,你暫時鎮守大廳,愚兄到後面去一下!”
“我?”唐秋霞不由一怔!
唐義沉重地道:“那批和尚自恃身份,一時之間,諒不至有什麼舉動,我在廣場中已暗撒下劇毒‘散功追命香’,嘿嘿,任何人闖進來都是死路一條!我進去一下就出來!”
說完快步衝進廳後。
再說後園中的楊逸塵自唐秋霞出去後,獨自一人靜坐片刻,感到無聊,回頭正見銀花正在收拾房子,不由問道:“大爺叫小姐出去有什麼事?”
銀花正在擔心前面動靜,聞言慌忙回首笑道:“婢子不知道,諒來不會有什麼事情?”
楊逸塵輕唔了一聲,覺得既沒有要緊事,剛才又為什麼匆匆忙忙的奔走?他頓感到銀花言行矛盾,不由奇怪起來。
四周倏然變得異常靜寂,一種空虛的感覺,驀地襲上楊逸塵的心頭,他倏想起唐秋霞出去這般久,怎麼還不回來呢?
就在他沉思中,小樓外倏傳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還未等他探首張望,履聲已上了小樓,他愕然抬頭,方迎到門口,房門倏然推開,只見唐義神色凝重地昂然而入。
“啊!是唐兄——”楊逸塵大感意外地招呼著,一時摸不到頭緒,心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卻見唐義揮退了銀花,冷冷一拱手道:“逸塵,愚兄此刻有言不吐不快!”
楊逸塵忙抱拳揖讓,道:“唐兄,彼此已為一家人,請直言無妨!”
唐義點點頭道:“你還記得愚兄以前一再不肯答應舍妹嫁你之事麼?”
楊逸塵一怔,不知怎麼介面,卻見唐義沉重地接下去道:“以後經不過舍妹一再苦求,以死相脅,使得我做兄長的,不能不順從她的決心,但是你知道我反對你的理由麼?”
楊逸塵愕然搖頭。
唐義冷冷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昔年紀家莊的事,江湖上對你的名聲,批評得並不好,因此我是恐怕我妹子會遺恨終生。”
楊逸塵臉色一變,旋又長嘆一聲道:“若以世俗眼光來看,我楊某確是一無是處,但撇開禮數不談,我何嘗有錯?至於對令妹,逸塵承重生之恩於前,復蒙委屈下嫁於後,楊某終一生不能報德於萬一,又何敢使她終生遺恨,唐兄,你的話使愚弟莫測高深了!”
唐義神色凝重地道:“你能明白我妹子對你的情意就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紀瑤屏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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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弔影散作千里雁
“紀瑤屏?”楊逸塵心頭大震,一時五味俱呈,不辨酸澀,吶吶道:“她……她來此做什麼?”
唐義目光炯然地道:“用意莫測,但我對你昔年之事,略有所聞,不得不先為我舍妹打算一番!”
楊逸塵肅然一揖,道:“唐兄,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對紀瑤屏,我楊逸塵自信沒有虧她,春夢一場,只能憑添悵惆,卻不會影響我對令妹忠忱報答之心,楊某今後一生,若負令妹,天下不容,謹此為誓,唐兄可以放心。”
唐義聽完這番話,沉凝的臉色,才露出一絲笑容,一拍楊逸塵肩膀:“如此愚兄放心了,妹夫,上前廳去。”
在四川唐府的大門外,少林方丈百智禪靜靜地等了半個時辰,不但莊內沒有絲毫反應,展目望去,連人影子都看不到半個。
百智禪師在愈來愈焦灼的心情中,有點慍怒了。
在武功而言,因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這位少林高僧不敢自詡為天下第一,但在武林中的地位聲而言,他自信當今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
可是現在竟被人冷落在門口,不聞不問,不說這種滋味不好受,而唐門這份態度,豈非包涵無比的輕視和冷漠。
百智方丈從未嘗過冷門羹,此刻已耐不住,一提中氣,揚言大喝道:“唐施主,你若再不出來回話,老衲等只好冒昧闖進來了!”
喝聲方落,只聽一陣尖笑,立刻從十丈遠的廳中,隱隱傳了出來,是唐秋霞的笑聲,接著道:“大和尚,希望你們能平和地退回去!否則就不妨闖闖試試,告訴你,少林七十二種絕技雖名震天下,可是別忘了唐門卻也有七十二種絕毒,中人無救,若大和尚們堅持要鬧翻,咱們不妨比一比!”
百智方丈臉色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