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洵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紀福,走吧!路上再談,我們現在趕回終南!”
但是紀福似有心事,並未注意紀昭洵臉上的神色,急匆匆地點點頭道:“對,路上再談,走!”
口中說著話,拔腳向山下狂奔,生像怕身後有什麼人追趕似的。
紀昭洵怔了一怔,身形一恭,急急迫上,道:“福伯,何必走得這麼急!”
可是紀福卻依然狂奔如故,側首向紀昭洵神秘地笑了一笑道:“少爺,這樣趕路,老奴還嫌慢哩,最好少爺能帶老奴一把!”
紀昭洵更加狐疑地道:“為什麼這麼急?……”
紀福喘著氣說道:“老奴要先趕段路,沒力氣再說話,少爺,等下老奴自然會告訴你!”
紀昭洵倏起童心,笑了一笑,道:“我剛才賣了一個關子,現在你也賣我的關子起來,好!
到時間看誰會驚奇,現在看我的。“
說著一拉紀福右腕,暗提一口真元,向山下狂奔飛掠。
這一來,紀福頓覺雙耳風生,猶如電掠光馳,頓時大感驚奇起來,叫道:“少爺,你的功力怎會在片刻間,驀地高出一二倍?”
紀昭洵哈哈一笑,心頭豪氣澎湃。
他覺得這次上少林寺,所得的結果,不但出人意外,而且等於不世奇遇。短短一個時辰內,那位少林方丈不但說出了昔年父親那段公案的曲折,而且特意成全,傳了自己三式掌法,還服了一顆被江湖目為奇珍的“大還丹”,平添了二十年功力,此刻一試,身法速度,果然超過往昔不知多少倍。
他內心有著一份得意,耳聽紀福驚奇而發問,眼見已到山腳,遂想停步回答,說出見少林方丈那段經過。
哪知紀福倏急急道:“少爺,不要停,再趕一陣!”
紀昭洵一怔,方想問,紀福已向前再度狂奔。
“好,再趕一陣就趕一陣,莫非紀福怕宿不到店家?”
紀昭洵這麼一想,於是再拉著紀福手腕,提氣飛掠,同時他也想試試自己究竟有多少長力。
這一陣飛奔,足足走了三十里,遠遠已可望見登封城,紀福才叫道:“少爺,現在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片刻了。”
天上星月斜移,時辰約莫已經四更,紀昭洵經過這一陣狂奔,也覺得微微出汗,有點力乏。
於是他依言慢慢停步,走到道旁一棵榆樹邊坐下來,喘過一口氣,方自說道:“福伯,現在你過癮了麼?”
紀福驀地仰天一陣大笑,道:“少爺,老奴不但已經過了癮,而且從來沒有這般高興過……”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得意。
這一來,紀昭洵反而愕然了,惑然問道:“福伯,看來好像有什麼事使你感到這般得意?”
紀昭洵內心當然也為著自己這番際遇高興,但卻不知道紀福在指什麼。難道已有人把少林和尚對自己的青睞告訴了他,所以他會這麼興奮?想著微微一笑,問道:“福伯,你先說說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得意?”
紀福魚紋縱橫的雙目中倏充滿了淚水,激動地說道:“少爺,老奴今夜已為老莊主報了仇,也替你母親雪了憋忍了十八的怨恨,你認為應不應該高興?”
紀昭洵心頭驟然一震,震地起立,急急問道:“你……
你說什麼?“
紀福大笑道:“老奴是說今夜要叫楊逸塵乖乖受死!老莊主在天有靈,那楊逸塵應該伏誅!”
紀昭洵始則一呆,繼則神色大變,旋又狐疑起來。……
在少林寺中,紀昭洵臨與紀福分開,被慧覺大師押著去見少林掌門時,他清楚的看到二名少林弟子看守著紀福。
難道在那短短一個時辰中,紀福能夠在二名少林弟子監視下,施展出什麼神出鬼沒的手段?
紀昭洵暗暗一想,這決不可能,少林寺中,無一庸手,憑紀福這點道行,實在差得太遠!
他神色陰睛不定,紀福卻早已一目瞭然,得意地笑著說道:“少爺,你敢情是不相信?”
紀昭洵星眸緊緊盯著紀福,沒有作聲,其實他不但不敢相信,而且情緒緊張而複雜,不知怎麼問才好,紀福哈哈一笑,又道:“老奴若推算無差,那楊逸塵此刻已經屍橫就地,少林寺的和尚這幾天可要好好忙上一番,吟經超度他了!”
紀昭洵神色一變再變,驀地大叫道:“紀福,你到底施了什麼手腳?”
紀福似乎太高興了,益發賣起關子來,他神秘地一笑,道:“少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