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已無人見過他俠蹤,崔九龍聞言神色猛然一震,默然了。
片刻,才沉重地一嘆,道:“此事慢慢再說,來,先去見你母親!”
紀昭洵點點頭,於是隨著崔氏父女穿過廳房,走到第二座偏院一間雅廂前停步,崔九龍揚聲道:“紀姑娘,令郎來看你了!”
房門立刻啟開,二名丫環紛紛作禮,紀昭洵已情不自禁的沖人室中,只見母親正盤膝端坐,似在運功,此刻神容更是蒼白憔悴,秀眸無神,心頭一酸,撲身跪地,喊了一聲娘,淚水已簌簌而下。
引得紀瑤屏也淚汪汪地擁扶著紀昭洵,連聲嘆息,母子再度相見,可是每個人都心境沉重,不知怎麼開口。
崔九龍父女看到這種情形,悄悄地退身出房……於是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相對而泣。
還是紀昭洵首先想起崔家鳳的叮囑,不宜再傷神,勉強抑制悲痛,把自老家分手後情形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但為了不再使母親絕望,他隱瞞了他父親出家的真相。
說完,問道:“媽,今後咱們該怎麼辦?”
紀瑤屏嘆息一聲道:“孩子,你父親是變心了,但不論他是否變心,我們必須要找到他,同時昔年陰謀的主兇,也必須找出來,白樂山雖死了,其中不無蛛絲馬跡可尋,不過,我必須靜修半年才能恢復功力,目前,只有暫時靜居一段時間了……”
紀昭洵聽母親說完,倏記起幾乎忘了的一件事,低聲對母親道:“媽!剛才我發覺崔姑娘在射鳥,用的箭竟與在白樂山處發現的一模一樣!”
紀瑤屏神色一震,目注紀昭洵片刻,旋即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崔家與我昔年也是故交,何況前有指示之德,今有收容之恩,恐怕你心疑成幻,看錯了吧!”
紀昭洵也感到不可能,一聲輕嘆,默默無言,但是他自信決不會看錯,崔家鳳所用的竹箭,的確與灞橋廢園中所拾到的完全無異。
當時,自己就猜測到,謀算“落魂雙鈴”白樂山恐怕不止一人,那麼,難道崔家鳳不是主兇,就是幫兇?
若都不是,這支箭竟在此地發現,又作何解釋呢?
時日一天天地過去了。
崔九龍時時來看望,崔家風更時相過從,他們對紀瑤屏母子款待如貴賓一般,尤其從崔家鳳的表情中,有意無意,都顯示出一種無法說明的情意。
無可否認的,白楊家堡前初見,紀昭洵的心中,就把崔家鳳的影子,深深烙在心底,現在當然更深深陷入情網,因此,除了侍候母親外,他與崔家風幾乎形影不分。
可是不論如何,當他孤獨一人時,就想起那支竹箭,由於不敢對這件事啟口,反而變成心中的死結。……
於是他想起眼前平靜的過去了五個月的時光,母親的功力也漸漸恢復了,還有多少時間能這般平靜呢?
唉!假如能與父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