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筠激動地道:“門主對下座確然信任有加,雖然九回嶺的慘劇都是因下座不慎之故,門主仍然不肯降罪,下座實在感激涕零,但這件事實在太重大了,必須門主先行答應,下座始能安心!”
紀昭洵道:“軍師儘管明言,本座一定答應就是了!”
慕容筠淚眼盈盈,睨注著他道:“眼下已人一統教勢力範圍之內;路紀明那丫頭必然千方百計要害我的性命,只求門主庇護……”
擦擦淚漬,又道:“下座一俟巨魔伏誅,即當自裁一死,以謝九回嶺殉難之人,但要下座死在那丫頭之手,卻是下座難以瞑目之事。”
紀昭洵慨然道,“軍師說哪裡話來,只要本座有一口氣在,就不會使軍師落人老魔或那丫頭之手,除非本座不敵喪命,那就照顧了不了軍師了!”
慕容筠忙道:“多謝門主,此外…”下座還有一事相求。“紀昭洵奇道:“軍師是爽快之人,為何此刻反而吞吞吐吐起來!”
慕容筠道:“因為此事太過重大了,下座不能不慎重取得門主同意。”
紀昭洵道:“軍師且說說看,究竟是什麼重大事故?”
慕容筠:“一俟老魔伏誅之後,門主務必立刻動手把路紀明那丫頭誅除!”
紀昭洵皺眉道:“這……倘若她已悔過向善,難道也不能放過她麼?”
慕容筠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能,那老魔一日不死,就不能殺她,但老魔一死之後,卻又絕不能留她……”
紀昭洵不解地道:“這又是為了什麼?”
慕容筠凝重地道:“下座無法詳細說明,但那丫頭的危 3ǔωω。cōm險性並不下於那老魔,倘若老魔伏誅之後,那丫頭必然另有詭計謀害下座!”
眸光幽幽地一轉,又道:“下座並不諱言,那丫頭的心機並不下於下座,在佔了地利人和的情形下,至少下座會命喪她手!”
紀昭洵吶吶地道:“這……本座……”顯然心中有不忍之意,以致本座了半天,也沒本座出個所以然來。
慕容筠忽然重重地嘆口氣道:“看來門主是不肯答應的了?”
紀昭洵終於皺皺眉頭道:“好吧,本座答應就是了!”
慕容筠緊緊盯著道:“門主當知言出如山,到時萬勿存不忍之心!”
紀昭洵目光森然一轉,道:“軍師言重了,本座既然答應之事,豈有反悔之理!”
慕容筠忙道:“下座出言莽撞了……”
兩人邊走邊談,用的全是傳音人密,是故沈及時雖然就在身邊,卻不知兩人究竟談了些什麼。
談話之間,已到了那片茅屋草舍數丈之外,路紀明一直緩步而行,連頭也未回過一次,但由她沉重的步履看來,顯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忽然——一條人影疾瀉而至,沉聲厲喝道:“姓紀的,站住!”
紀昭洵微感意外地收住腳步,不禁為之怔了一怔,原來那人竟是“驚神鞭”崔九龍。
此人當年名滿武林,但如今卻被神戟魔尊所制,也成了他的奴隸爪牙。
只見他兩眼血紅,狠狠地盯在紀昭洵臉上,叫道:“我的女兒呢?”
紀昭洵怔了一怔,道:“你的女兒與我何干?”
前行的路紀明似乎也是微感意外地收住了腳步,但卻是一聲不響,轉回來顧自默默旁觀。
崔九龍咬牙切齒地道:“在甘心山鷹愁谷中,我那女兒曾有救你之心,暗暗去為你送信,而後卻失去了蹤跡,再也看不到她了!”
言下老淚滾滾,悲悽之至。
紀昭洵也咬牙切齒地道:“你那女兒確然有些善念,在鷹悉谷中去為本座送信之事也是實情,但……本座並不知她為何會失去蹤跡……”
崔九龍雙目噴火般地叫道:“紀昭洵,老夫這條性命拼著不要,與你拼了……”
嘩的一聲,軟鞭已經抖了出來。
紀昭洵漠不為動地道:“崔九龍,你應該知道,使家父母痛苦一生,以致演變到今日的結果之罪魁禍首就是你一人……”
聲調一沉,道:“本座眼下以武林大局為重,先剪除蓋霸天那老魔,而後就要數著你了,本座不把你碎屍萬段,實在不能甘心!”
崔九龍持鞭的右手有些輕輕的顫抖,忽而長呼一口氣道:“老夫一生深愛你那母親,到現在為止,也是毫無二心!
只可惜……唉!我不該輕信婁傲物之言,投靠一統教,以致……“紀昭洵怒哼道:“紀某領你所賜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