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天冰淌水”分指自己五處要穴,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身子略低,揮劍擋過此劫。
二人拼過五十招仍是難分勝負,旁人卻是難分其所以然,只是瞪目觀看,凌鋒卻是心知肚明,不過三十招,自己一定落敗,雪兒卻是驚怒交加,出山以來從未遇過如此強悍的對手,心中暗道,“三招之內,取你首級。”是以手上劍招更狠更辣,一招“化心骨”直取凌鋒眉心,其忙提劍下壓,雪兒卻借勢直點其心臟,令其防備不及,確是難逃摘心噩運。
凌鋒臨危不懼,反手一劍間已將“八面玲瓏”直劈向雪兒頭頂,不料雪兒劍入已胸卻不再有所動作,眼見她便有分身的危險。
“不要!”紅旭一聲驚呼,掙脫可笑直衝向凌鋒,可笑也是大呼一聲,“凌幫主手下留情!”凌鋒本來並無致其死地之意,只求自救逼雪兒停手回劍,不想其完全抱有同歸於盡之念,如今再想收手,確是已然不及,心中不免後悔不已,雙目不由自主的閉了起來,實不忍看見心目中天真可愛的小師妹慘遭分屍之禍。
劍身距雪兒頭頂僅有不足半寸之遙時,凌鋒突覺握劍之手如被定住一般,絲毫不可再向下壓得一厘,一時驚呆,旁觀之人均知二人關係,以為其是心念舊情,不忍痛下殺手,是以忙高呼道,“殺死她!為民除害,殺死她!”
此時,雪兒頭頂一股紫氣正盈盈而上,二人如此定立片刻,凌鋒因受劍傷紫氣所逼,一時受激不過,“哇”的一口鮮血均噴於雪兒胸前,繼而二人同時向後跌出數丈,凌鋒晃得兩晃這才穩住身形,一時氣息難調,“哇”的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其急捂胸口,調息運氣,以恢復真氣。
雪兒卻是半躺於地,再也動彈不得,原來其在受術之時由於万俟怪並未盡全力施為,是以體內兩股真氣難以完全融合,待到遇上高手,激戰之時,便會“生生相剋”,令其內力全失,且難動分毫,待得四個時辰之後才可恢復正常,這是宇文子美預料不到的。
眾人見凌鋒將雪兒制服於地,自己又無甚大礙,忙上前圍住雪兒,個個提劍在手,欲殺之而後快。
“說,是誰指使你到處行兇殺人的?”
“你殺人不眨眼,殘害無辜生命,到底是何居心?”
“別跟她羅唆了,一劍殺了她替掌門報仇!”一些華山弟子已是心急難耐,大叫道,挺劍欲刺。
“慢著!”華山弟子秦月上前阻道,”可不能就這麼便宜的讓她死,“說著輕輕一劍刺入雪兒胸前,又慢慢的抽了出來,舉劍於面前,盯著劍上流淌的血帶著一絲奸笑道,”就是要讓她好好的活著。“其欲讓雪兒痛不欲生,卻不知她的神經中樞早已麻木,感覺不出絲毫疼痛。
別派看來,雖然雪兒作惡多端,害人無數,但如此折磨一個女子,畢竟不是江湖俠士所為,於是齊聲喊道,“殺死她,替武林除害!”雪兒從未遇到過此種情況,心中也並不知道自己立刻便要死在這裡,是以臉上仍是毫無任何表情的盯視前方,不發一言。
紅旭見秦月如此,心中暗道,“好殘忍,秦月,你活不了多久了。”於是快步迎上擠進人群,以華山掌門的口氣身諸位拱手道,“各位英雄,師叔,師弟,戰國幫主已將真兇制服於此,既是在我華山門下犯的事兒,也就望諸位略施薄面,將此事交與在下處理,如何?”其言其態,儼然是掌門之風。
聽得此言,華山弟子當然不敢再有異議,畢竟掌門已逝,紅旭雖未正式行得接任大典,便掌門之職卻是非他莫屬了,其它各派卻是放心不下,每人均知紅旭與雪兒曾有八拜之交,又見剛才他為救雪兒奮不顧身的樣子,豈可不疑,是以吵吵鬧鬧各說一番道理。
李槐見狀,忙站出來向大家擺手道,“諸位英雄,敝派雖難稱武林大派,但也系屬名門正派,最重江湖道義,本派掌門也已明言,還望各位成全。”
“李兄過謙了,在下只是擔心……”旁人見剛才凌鋒秉公執法,六親不認,對其尤為信服,一人代眾人言道,“我們只聽戰國幫主一句話。”其餘人也忙齊聲附和,“對,聽凌幫主一句話。”
趙靖受凌鋒囑咐幾句,忙立身向眾人拱手道,“誠蒙諸位英雄抬愛,敝幫幫主對我幫逆徒致華山派前掌門慘死深表歉意,今日真兇在此,理當交由貴派處置。”已是望向紅旭。
“多謝戰國幫主,多謝趙靖叔。”紅旭向趙靖還禮道。
趙靖點頭又道,“紅掌門,老夫有一言相勸,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請叔不必客氣,儘管賜教便是。”
“事已至此,再無挽回餘地,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