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帥。”小兵磕頭道謝後,退下了。
鐵勒抽出身上的腰刀,在地上狠插幾下,隨後歇斯底里的衝軍隊大聲喊叫道:“全軍起程,南下中原!”
他凝望著南方,望著不多日後就要到達的地方。
他想到了中原,那個曾經讓他手下近萬將士丟掉性命,屍骨無法回到故土的地方。
一陣涼風出來,吹過蒼茫大地,由南向北,好像是在嗚嗚嗚說著“回家、回家。。。”
去年戰死在定州的契丹族將士們的魂魄,要回家,孤魂遊歷在山川原野上,從千里平原外,順著風回到北方,塞北,那裡是他們的家,那裡是他們的故里,可是沒人將他們的屍骨運回草原。可是家在哪兒?
漢人戰死將士的墓穴都埋在了他們的家門口,而契丹人呢?
鐵勒沉思著“我要贏了這場戰爭,我要讓去年死難在定州將士們的遺骸風風逛逛埋在故里,用漢人的血來祭奠死去勇士的亡靈。”
第九十六節 為了漢人的臉5
巡視巡視再巡視。
趁著王嫈球還未離開定州,遠赴關中,于飛龍整日就呆在王大人的留守衙門內,翻看記載定州兵士名冊,以及糧草輜重等賬本。
足足翻了兩天,總算將定州兵士人數編制以及輜重數量給搞清楚了,定州轄區廣闊,自黃河以北大片土地皆歸定州,共有兵卒七萬駐守,其中騎兵兩萬、步兵四萬、弓弩兵一萬,戰馬三萬匹,但是軍隊分部太過分散,作為重鎮的定州城僅僅有七千餘軍隊駐防。
且都在城東駐紮,僅有六千步卒,一千弓弩手和少的可憐的三百名驃騎兵,城南有火藥庫一座。糧草庫三座,儲藏軍糧二十萬斤、草料三萬斤。城北設有銀庫一座有官銀五萬兩。軍械庫一座,內藏攻城雲梯二十個,衝撞車五輛。
待檢視完記載賬本後已是晌午,于飛龍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伸著腰,說道:“媽的,鳥官不好作,哈哈。”
王嫈球這些日子沒少陪著這位大爺熬夜,無奈,誰讓姓於的小子是王嫈球登天的大樹呢?雖然辛苦,但心裡卻喜歡,王嫈球心裡琢磨著“越是大人對小的差,越是代表對小的關心、看的重,嘻嘻,王某人攀上這個高支兒也是上輩子休的福氣。”
到了晌午也沒閒著,王大人陪著于飛龍去了城東軍營巡視,沒別的意思,就是瞧瞧這些兵卒是否有戰鬥力,于飛龍此時對於樸不花的話是將信將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誰讓人家是高麗人而不是漢人。正應了那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朋友歸朋友,民族歸民族。他的話不必全信,但是也不可不防。
“媽的,這是軍營嗎?”于飛龍站在城東軍營外面,身為定州軍政大員的于飛龍還是頭此進軍營巡視,他身後跟著他徒兒孫餘糧和留守王嫈球。
孫餘糧此時已經不是痞子加小偷了,人家現在是定州城最大糧油鋪子的少東家,以前他被別人叫做“受氣包”如今早被叫“孫爺”嘍,不過孫餘糧還不到十六。錦衣袍子穿著,灰色斗篷披著,威風啊!他站在於飛龍伸手說道:“師父說得沒錯,這是菜市,不是軍營。”
在他們眼前的軍營早已不是軍營,從營門處進進出出的不是便裝百姓就是打扮花枝招展的妖豔女子,守門的兩名哨兵歪歪扭扭靠在一起,手中都令著一個酒瓶子。
王嫈球忙上前解釋道:“於大人,請見諒自去年定州一戰後,已經近一年沒有戰事,武備鬆弛也是自然。”
于飛龍白他一眼道:“倘若契丹軍混進城中,乘機突然奇襲,就這狗屁武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哼。”說完于飛龍大步邁進軍營。看門的哨兵也沒阻攔,不是他們不阻攔而是他們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他剛進大營,迎面便過來一幫兵丁,圍著于飛龍等人說道:“大爺要兵器嗎?純鋼打造殺人、宰牲口順手。”
“閣下要長槍不要?便宜一兩銀子就夠,要是不趁手,軍械庫裡還有,您隨便挑。”
瞧著這些兵丁像小販似的出售武器,于飛龍甚至王嫈球都感到愕然吃驚。
王嫈球扯著一位就劈頭蓋臉賞了幾個耳鍋子,說道:“身為官軍怎能明目張膽擅自買賣兵器?”
那兵士捱了無名打,當時就呆了,結巴問道:“你你你誰呀,你你幹什麼的?”一雙小眼上下打量著眼前身著便裝,打自己的主兒。
王嫈球立馬從身上掏出二品留守符印,呵斥到道:“老子是定州留守王嫈球,爾等見了還不下跪?”
四周兵丁聞聽無不屈膝跪下,各個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