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道:“大人!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請您開恩,小的們是為了吃飯。。。”
磕頭搗蒜一般的磕頭,這幫兵士心裡都知道,私自出售軍械武器是要被殺頭。
王嫈球問道:“你們這幫混帳東西,為什麼敢不要命的擅自買賣兵器,快快從實招來。”
兵丁們紛紛搶著回答說:“大人,我們沒錢吃飯啊!”
“糧餉已經三個月沒有發放了。”
“我們出來當兵就是為混口飯吃養活家小,可沒有糧餉軍餉,難不成讓我們自己和妻兒老小餓死嗎?所以只能從軍隊裡撈些東西還錢那。”
王嫈球這下犯了難,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王嫈球已經半年沒有去軍營視察過了,他怎麼曉得發生什麼事情?這半年以來,他一直都在忙碌著自己怎麼升官怎麼攀高支,攀來攀去還死了親信和老婆,他才懶得有閒心關心軍隊呢。
他瞅瞅身邊比自己官爵大的于飛龍,向他投出求救的眼神,因為一些東西他不好問,官場多年經驗告訴他,如果多問問題沒好處,問多了準沒好事。
于飛龍挎步上前,便詢問起此事來,問完後,于飛龍當場吼道:“趙氏父子,老子操你祖宗,殺你全家!”隨後心中又想:可我不是皇帝,我沒那能耐。
原來趙延壽雖然離開定州去了徐州作節度使,然而趙大老爺離開定州以前居然提前用定州節度使的手令向洛陽戶部討要往後三個月的軍兵糧餉,而得來的糧餉沒有進入官府庫藏,而是進了他趙延壽自己的帳下,預支給趙節度使的三十萬斤軍糧讓人家換成十萬兩白銀嘍。
可憐那定州城的守軍,連續三個月沒得到糧餉,餓得嗷嗷叫,就差沒兵變了。地方官吏要是要告趙延壽私吞糧餉,看誰敢?人家老子是北平王、媳婦是公主、老丈人是當今皇上。
于飛龍倒吸一口冷氣,對王嫈球道:“奶奶的,這事情太複雜,不好辦理,我看就先把官府糧庫的糧食先分發下去,要是不夠先拿銀子補上,銀子不夠你找我要。”
王嫈球立刻感動的當場跪在地上給於飛龍叩頭謝恩。
“大人數次為下官排憂解難,實是下官再生父母。”
于飛龍將他攙起來,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呢?等去了關中,你的仕途便是一片光明,那裡是我大哥李從珂的地盤,沒人敢把你怎的。”可是他心中卻道:老子現在對你施恩,那是有用,要不是看在你手上有兵權,老子才懶得管你。
人和人都是相互利用,動物之間同樣如此。
本來來的時候心情好好的,結果讓趙延壽那烏龜雜種給搞得鬱悶異常,隨後也就沒有再繼續視察下去,轉身離開軍營,去了火藥庫。
軍火庫的守官是個中年矮個胖子,見得長官過來巡視,忙招呼手下人出來接待,于飛龍不理會這些,直接問那胖子道:“你們此處有儲藏了多少火藥?”
“回小孩大人話,有火蒺藜弓箭三萬支,火藥一萬斤,能把整個定州城炸平。”
“我不叫小孩大人。”
“是大人,小的明白。”
此時于飛龍才意識到自己的年紀,他心說:李嗣源個老東西,你給我的是什麼官職,要是早知道節度使是這樣當的,打死我也不來,掛官印我走人得了。
一旁陪同的孫餘糧,捂著嘴巴笑道:“小孩大人,哈哈,師父也是小孩。”
于飛龍轉身白他一眼,這小子立刻不在說話,但還是忍不住發笑。
守官開啟倉庫的大門讓他們進去,于飛龍最先抬腳跨入,忽然塵煙四起,倉庫內的灰塵蕩了自己滿身,搞得灰頭土臉,他叫道:“媽的,這裡有多久沒人進來過?”
“回大人話,已經有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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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于飛龍便上了一道摺子給明宗,裡面痛斥定州武備鬆弛軍心渙散,前任節度使趙延壽貪汙糧餉的事情。
沒多久,摺子傳到了洛陽明宗皇帝處,李嗣源僅僅翻看兩眼便將摺子燒了,在他披閱奏摺的桌案上,滿滿擺了一桌子彈劾于飛龍的奏摺,都是從洛陽、定州、幽州等地過來的。。。。。。
老頭坐在椅子上,暗自嘆息道:“小兔崽子,你會做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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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縣並不雄,它位於後唐和契丹邊境,隸屬定州管轄,小縣城一座,沒有官軍,只有縣衙。城牆高不過兩丈,沒有護城河。
安祥的一天又開始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