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兒,越想越覺得不能讓簡郡王招來的太醫給黛玉診脈。就算要診脈,也要多請幾個太醫來,這不怕一萬,害怕萬一啊!這太醫若是有問題,說上一句半句的假話,郡主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路平拿定了主意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跛步走出了正房院,出門叫了一個小廝來,吩咐道:“速去太醫院請兩個知名的太醫來!越快越好!耽誤了正事,仔細王爺回來要了你的狗頭!”
那小廝聽了這話,哪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去馬號牽了馬,直奔太醫院,恰好太醫院的醫政王大人在,因聽說北靜王府傳太醫,王大人不敢怠慢,又選了一個資歷深的太醫,二人一起坐了馬車匆忙趕來。路平沒敢離開,一直在正房院門口守著。
李雲綿早就等得急了,眼看著跟水安說話已經不客氣起來,差一點就開始罵娘了。總算水安是北王府的老人,善於應付,好說歹說,賠禮道歉,就是不許太醫去後面給黛玉診脈。
此時此刻,李雲綿甚至可以篤定的認為,黛玉的身體一定是有問題的。不然水安不會這般堅持著不讓太醫去把脈。而且鶯兒和嫣紅這兩個蹄子到這時候還不過來回話,顯然是後面真的有事,估計他們掩藏的比較深,鶯兒她們兩個要再三確定了才好出來。
李雲綿的心裡翻來覆去的想著自己的打算,水安也早就沉不住氣了。原是跟路平打好眼色的,讓他處置了那兩個丫頭就到前面來,好歹應付著,只要郡主身子沒什麼病,就算讓這太醫進去診脈也不怕。可路平這老東西怎麼還不過來呢?
水安站在廳裡,恨不得弄個分身法,跑到後面去看看路平到底在搞什麼鬼,李雲綿卻越想越開心,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計劃的完美實施,似乎已經看到了龍椅在向他遙遙招手。
“奴才路平,給簡王爺請安。”路平不男不女的話從門外響起,把裡面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李雲綿皺起眉頭,路平?路平是誰?聽這聲音好像是個宮監,難道是宮裡來的人?
水安則暗暗地長出一口氣,從心裡罵道:你這個狗奴才,終於來了。
“咳咳……進來說話。”李雲綿見水安不說話,少不得自己穩定了心神,重新坐在椅子上,沉聲說道。
路平便躬著身子進了屋門,進門後恭恭敬敬的打了個千兒,給李雲綿作揖行禮,恭敬地回道:“回王爺話,太醫院醫政王大人同張太醫一起來給郡主請平安脈。”
“他們怎麼來了?”李雲綿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太醫院的醫政來了?還帶了來一個太醫?孃的,那自己帶來的這個太醫還有什麼用?李雲綬啊李雲綬,你他媽的還是信不過我!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路平偷偷地看了李雲綿一眼,又低下頭,他是太監,聽聲音就是。原本他一直在北靜王府後花園當差,李雲綿也不怎麼認識他。此時正好利用這層身份,少說幾句話,正好挑撥了某人和某人的關係,倒也是一樁美事。反正他們原本就不合。
水安立刻就明白了路平的烏龍陣,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定是料到今兒簡郡王帶來的太醫是必須要給郡主診脈的。只是這太醫是簡郡王的人,說的話自然也是向著簡郡王的。如今王爺不在家,最好的辦法是藉著皇上和簡郡王不合之事,借力用力,把這一招給化了。
簡郡王在廳裡來回走了幾圈,始終不說話,臉上的氣憤已經遮掩不住。水安便衝著路平偷偷的笑了笑。路平自然不肯罷休,忙又磕了個頭,再次問道:“王爺,兩位太醫都在廂房候著,這……”
“嗯,你看,本王不也在這裡候著呢嗎?水大總管說了,郡主一路勞頓,身體因乏,正在休息。此時不宜診脈。”
“大總管盡心盡力服侍郡主,奴才也休諒大總管的心情。只是咱們都悄聲些,別吵著郡主休息也就是了。這診脈也並不是非得醒著才好。只跟郡主屋子裡的丫頭婆子說一聲不就好了嗎?”路平氣定神閒的說話,儼然一副宮裡太監的樣子。
“嗯,還是公公說的話有道理。”李雲綿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子。這麼好的藉口,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當然,他就是想到了,水安也有好幾個理由拒絕他。此時水安答應的唯一原因,是這話乃是從路平的嘴裡說出來的。
於是,李雲綿帶來的太醫和太醫院的醫政及張太醫,三位太醫共同隨著水安出正房院,沿著甬路去後花園的九霄閣,輪流給黛玉診脈。而此時黛玉,也根本就沒睡覺,卻歪在榻上正在看水溶剛叫人送來的書信。水溶北去一切都很順利,北疆的戰事的確有些緊張,但那也是北蕃胡人在同西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