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禧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祿生帶著兩名小太監向走下肩輿的沐婉芙施禮道。
沐婉芙倒吸了口氣,緩緩開口:“祿總管起來吧!”看這陣勢,太妃似乎沒有接見自己的意思,頓了頓又問 :“不知太妃午歇起了沒有,還勞煩公公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宮有事求見。”
那祿生聽後也不急於答話,於是將手中的一隻木匣子呈給了沐婉芙,道:“老主子今日身子不適,怕是不能 接見娘娘了。這是老主子讓奴才交給娘娘的,說了娘娘看後自然會明白一切。”說罷將匣子高舉於頭頂。
沐婉芙接過祿生手中的匣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木匣子。從袖中拿了錠元寶塞給了祿生,又道:“既然太妃 今日身子不適,那勞煩公公與琳嬤嬤多費心照料太妃,本宮改日再來探望太妃便是。”
祿生麻俐地收下了賞銀,帶著身後的兩名內監齊答話道:“奴才恭送禧嬪娘娘!”
沐婉芙又重新扶了寶娟的手坐上了肩輿,一行人便離開了寧壽宮。沐婉芙撫上了木匣子,暗暗猜測:這匣子 裡裝的什麼,太妃又怎會猜到自己這個時辰要來。
這來來回回的一個時辰,就這麼過去了。待回到福泰宮,沐婉芙遣走了殿內的寶娟等人,自己則從匣子裡取 了紙條,慢慢地開啟:靜觀其變,按兵不動。
看後,沐婉芙將信箋點著了便隨手扔在了地下。妖豔的火摺子慢慢的由明到暗,而後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
害死翠嵐的兇手也是狡猾異常的,她深知自己與翠嵐感情甚篤,翠嵐這一走自己必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 ,她們便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自己也很有可能因一時的疏忽而受人牽制,更會誤入別人為自己設計好的圈 套內。此舉不可謂不歹毒異常,想到這,沐婉芙不禁覺著後怕。
寶娟帶著春兒呈了一盞暖胃的花茶進暖閣,沐婉芙頭也未抬,道:“翠嵐,去庫房取支上好的高麗參送去寧 壽宮給太妃補補身子。”
春兒端著茶盞看向身旁的寶娟,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片刻,沐婉芙這才緩過來,笑著從漆盤內端出了茶盞,“你們不必慌亂,還是讓春兒帶人去辦此事吧!”說 罷,揭開茶蓋吹了吹茶沫。
“是!”春兒躬身答了是,便拿著漆盤輕輕地退出了殿內。
沐婉芙又將茶盞放回了桌上,看向寶娟:“本宮這裡有件事還得你去跑一趟。”
還未等沐婉芙說完,寶娟已跪下了,垂首道:“奴婢寶娟但憑娘娘差遣。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奴婢 力所能及的事情,必定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起來說話吧。”沐婉芙起身虛扶了寶娟一把,笑了笑又接著說:“翠嵐那丫頭雖 然不幸身亡,可她家鄉的老母親卻不知她離世的噩耗;所以本宮要你代為辦一件事,找個可靠的人將這封密 函送往康王府交到陳管家的手裡,讓他務必將此函交到側福晉的手裡。”說著從袖中取了封信函遞與寶娟。
寶娟雙手接過沐婉芙手中的信函,堅定地點了點頭,說:“奴婢一定不負娘娘所託,定將此事辦妥。”
“萬事小心!”沐婉芙也不再多言,只叮囑了她一句。
領命的寶娟將信函收好,便退出了暖閣下去辦事了。翠嵐曾託夢給自己,要自己小心身邊的人,可又未曾指 名道姓那人是誰。不管怎樣,小心駛得萬年船,摸清楚這些人是不是忠於自己還是沒什麼壞處的。
用了夜膳,沐婉芙讓春兒與萍兒替自己按摩解乏,自己則倚靠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如今翠嵐那丫頭不在了 ,沐婉芙仍覺著諸事多有不便;寶娟也被派出去辦差了,春兒與萍兒跟前兒伺候的差事遠遠及不上她們二人 。
在宮門上鎖前,寶娟才風塵僕僕的趕回了福泰宮,康王回覆的信函與太妃的意思竟不謀而合,皆是:按兵不 動!!。
沐婉芙吩咐了寶娟下去歇息,才讓春兒服侍了自己就寢。這一夜,註定又是一個無眠夜:她曾兩次目睹最重 要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而無能為力,試問自己還會被這樣的夢魘折磨多久。
而景陽宮的佟香雪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會出現翠嵐臨死前怒目圓睜的情形。白天還好,每到掌燈時分, 佟香雪就會覺得偌大的暖閣內似有雙怨毒的眼睛牢牢地盯著她,讓她一刻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夢魘似噬骨的螞蟻一般,沒日沒夜的纏著佟香雪,讓她食不安寢,夜不能寐。
第二十章:承寵
福泰宮裡除了少了那抹淺